付政霖去得快,来得也快,不下十分钟。
胡满满刚帮梁枝擦了个脸,他就顶着一头绵雨进屋,衬衫肩膀跟后背都被浸透,白薄的布料紧贴在皮肤上,隐隐绰绰露出肌肉线条。
块块成型,很是完美。
胡满满自是不敢多看,付政霖也识数,进屋把衣服换了:“外边下大雨,你晚点再回去。”
他的热情从不多,对胡满满也不过是碍于她送梁枝的份上。
“付先生,你跟阿枝结婚多久了?”
胡满满是个不熟的人,问他这个问题是何意?
片刻之间,付政霖八百个心眼,心底拐了好多道弯儿,淡声着说:“三年了。”
胡满满又替梁枝擦手,姿势动作很娴熟仔细:“这么久了,我认识阿枝五年,一块从学校转到的德行,从没听她说起过结婚的事。”
今天的雨大了,付政霖淋得有些鼻塞。
他嗡嗡的嗯一声,也不多话,高高的背影站在阳台边抽闷烟。
休闲服下的躯体,看似懒散不羁。
付政霖冥冥之中想起很多事,蒋贤清总给他打电话,遇上高兴他会接,遇上心情不好也就罢了。
但梁枝的,他是极少接,就算接了也是不说话,等着她主动把话说完,要么再找新茬,要么径直挂断。
大部分时间,属于后者。
连付南都笃定的认为,他是不爱这个妻子的,有她无她都一样,他照样风流倜傥,心无归属。
就像个浪子,在风中漂泊。
偶尔一两次,付政霖在电话中,跟付旌争红了眼。
蒋贤清心疼儿子,身后解交时,总会说这么一句:“阿枝人长得漂亮,学历又高,人也出众,比起你那个谁强百倍。”
付南才知道,她这个伯母,看中的也从来不是梁枝某一点。
付政霖身份地位已经在这,高不可攀,不需要再多优秀的女人相匹配,梁枝的存在无非是一个契机。
阻断孽缘的契机。
很长一段时间,付南都替这段婚姻感到悲哀。
他懒懒的回眸,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女人,明媚动人,唇红齿白的,清眉蹙起,付政霖灭掉手里的烟:“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