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糊涂?”付政霖眼未睁,抬起头坐在副驾驶,一副悠然自得,无谓又清明的样子。
门外人都道她捞付家的钱,实则她一分未取。
“你什么意思?”
他睁开眼,一双明亮冷峻的眸子深黑如不见光的潭底,语速不快:“冯沛文的事你不知道?”
梁枝心口猛然一跳:“什么事?”
付政霖神秘的笑了下,久久未出声,摸出一支烟衔住,指尖轻轻挑动弹走了烟灰,在他身上任何一举一动,都显得异常的优雅矜贵。
“有话直说。”
烟雾一层层升腾,绕在他面庞,再由浮上脑顶慢慢消散掉,而他如雾中的妖精,满眼都透着精明狡黠。
忽地,耳边一阵灼热,付政霖嘴抵着她耳垂:“我告诉你,你能替她负责吗?”
“我能。”
“又拿身体跟我换?”
梁枝扭头,盯着他的脸没说话,迟疑片刻车窗升上,她的手去拨弄纽扣,一颗两颗……
开到第三颗时,付政霖温声吐气:“把衣服穿好,我还没到你想象中那么饥渴难耐。”
他的语气瞬而变得严谨。
梁枝先是沉默,随后出声问:“我小姨到底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
“近一年多,她都依仗着付家的名头四处招摇撞骗,拉拢资源投资,你真半点不清楚,还是装着跟她一块做?”
一股紧促冲上了她脑顶,付政霖声音没停:“就算付家不追究,那些被她蒙骗的投资商,怕也绕不过她。”
他低着脸,梁枝隐约能感到有烟雾飘过来,随即是开窗迎进的风,吹刮在她脸上。
付政霖喊她一声:“梁枝,你要是没参与,趁早跟她撇清关系。”
她依旧没作声,神情略显呆滞。
“没说让你跟她断绝亲缘,而是这件事能不参与,就尽量避开。”
原先每次回家,冯沛文都会下意识劝她跟付政霖好好过,梁枝一直以为家里过得捉襟见肘。
她便顺理成章的认为,冯沛文是不会碰触法律的。
足足半分钟,梁枝从震惊中回过神,出口的第一句话是:“付政霖,如果……要判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