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一会,只听清了这五个字,握住手机的手背徒然间绷紧,根根筋骨突出。
梁枝张了张唇,艰难的问:“什么情况?”
耳畔是一把冰冷的男性嗓音:“你妈想不开跳楼,医院直接打了我电话。”
她以为付政霖是来兴师问罪的,俨然心里毫无准备,来前她还跟冯珊打过电话,约好两人再去看冯沛文,那时冯珊对她笑来着。
整个人精神状态都很好,一点不像要跳楼的人。
有一时间的恍惚。
听不到回应,付政霖喊了声:“梁枝,你妈在人一”
“我就在附近,马上能赶过来。”
梁枝迅速挂断,甚至她都没来得及问他,冯珊人如何,有没有事。
一路上,屏着口呼吸开到人民一院。
付政霖的身影很好认,他双腿交叉半坐在车头,一席深灰色的西服,衬托得那块身板格外的匀称高挑,指尖随时都燃着支烟。
梁枝下了车,小跑近身:“我妈她人怎么样?”
她来得急,脸上鬓角都有轻微的热汗,尤其是额头,刘海浸湿了一小片。
他看着她,深切的打量,却不张嘴说话,好半晌才不温不火的说一句:“梁枝,你最近都在忙什么,想什么?”
“什么意思?”
“你妈抑郁症晚期。”
“什么?”
付政霖不太热情,语气更是淡漠:“你不知道吗?”
梁枝深呼吸,来回反复了三四次,才足以消化掉这个信息:“她从来没表现出来过。”
“抑郁症病人,是不会主动表现给你的,这么久时间,你难道就没有关注过她的精神状态?”
她震惊之余,便只剩下麻木与细微的心疼,付政霖的口吻不似阐述事实,倒像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她。
他越多说一句,她的心也就跟着往下沉一寸。
“说这些没用,你先进去看人吧!”
“今天的事,耽误你了。”梁枝很自然的吐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