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口的感受,犹如漏风的窗,冷气丝丝渗入,眼眶却由冷转为了热。
付政霖垂着的手指一点点收拢,握成拳,再松开,动作重复好几遍,鼻尖轻微的酸涩愈发浓烈,他吸了吸鼻子,转身往外走。
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碾压过,每一根骨头都牵扯着疼。
尤其是头,他喝得不多,却头沉无比。
拉门上车坐进后座上,动作比老年人还迟缓,杜仲闻声扭头:“付总?”
付政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昏暗的车厢里,看不见他眼底的情绪,是喜是醉,还是怒。
“她跟朋友在里边有事,再等会。”暗暗下了个决心,他等她十分钟,要是梁枝还不出来,就让杜仲开车走。
她抱着乔樾的画面感,在付政霖脑中来回播演,如一记催心药,心愈发狂躁不安。
“有烟吗?”
杜仲麻利的拆开烟盒,递给他新的:“有。”
付政霖拉开门,转头跟他说了句:“我出去抽根烟。”
好似招呼,又像是说句话以此缓解情绪。
杜仲眼尖,一旁道闪过的车灯映在他脸上,他看到男人的目光茫然中混杂三分愠怒,四分隐忍,其余的是寡淡冷漠。
退下车,他去帮付政霖点烟火。
“是不是梁小姐出了什么事?”
“她……没事。”
付政霖身上的衬衣一丝不乱,皮肤略显白皙,再加上他吞云吐雾间,话语的薄凉,更显得浑身气质清冷脱俗,不食人间烟火。
很多往事,从脑中闪过。
中梁首府事件后,丁露找过他求情,当场控诉梁枝行为不检,跟男人纠缠不清。
后来付南也提醒过他,话里话外都直指梁枝心机深沉,让他别做那个冤大头。
付政霖私下调查过,除了陆忍,梁枝身边无多接触密切的男性。
他信任她,几乎是出于一种自然而然的反应,从未想过旁的。
别人的话可以不信,但眼见为实,他不能再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