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政霖轻声细语,嗓音淬了累倦,但胜在语气上的坚定。
他言之有理,她无理反驳,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
阿奶的身体愈发衰退,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三天后,梁枝跟着付政霖出发赶往清源,处理墓地的事。
但他没跟她讲,其实还有入祠一事。
付家是清源的名门望族,有着一栋极为宏观的祠堂,付政霖来过两次,他都是凭着小时的记忆,找到付家主祠。
门楣阔达,是几代人积攒的成就。
梁枝见过蒋南山的家,再看老付家的门楣,倒也没那么多震惊。
只是感慨有钱人与平民之间的差距。
入门后,有人沏茶上水。
付政霖在前厅等了会,付家的主母便只身出来了,脸色大多是客气,但隐约间,梁枝还看到点介怀与疏离。
表面上看,像是一家人,实则比陌路人还陌生。
“大伯母。”
付政霖率先出声,随后梁枝也跟着唤了一句。
主母的眼睛越过他,径直看向她:“这位是?”
付政霖开口介绍:“她叫梁枝,是我妻子。”
老付家虽说没有以夫为天的习惯,但男人地位终究高,平日里介绍外人都是先妻后姓,他却是先道姓名,再称妻子。
主母有一秒的迟疑,接着说:“你奶奶入祠的事,家里几个长辈商量,都不同意。”
梁枝稳了稳心神,眼角余光瞥向身侧人。
付政霖面色如常,不显山水:“大伯母,阿奶也是付家人,我爷爷明媒正娶的。”
怎么过世就不能入祠?
这话,他说得一点都不卑微,反而是带着厚重问罪来的。
主母脸色意料之中的难堪了点,但好在掩藏得好:“可能有件事你不清楚,当初你爷爷出走清源,是自立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