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医院。
“你现在想怎样?”
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鼻腔,付政霖问道。
蒋世城面无表情,半露的眼睛透出一层薄凉,与他这个年纪的朝气阳光很违和,他牵强的牵起嘴角:“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一想到广府那一晚,他满心苦楚。
“我想过,但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他声音很轻,病房寂静,微弱的嗓音亦会被无限扩大。
蒋世城缓慢的直起腰,后背靠在床架上,眼底赫然浮现一抹恨意:“我说什么,你都会应我吗?”
“你说。”付政霖面色不动,实则内心翻江倒海。
“我说我要梁枝呢?”
蒋世城的脸近在半米开外,双目清澈明朗,恨意被人畜无害取而代之,他就像是个祈求糖果的小孩。
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危险戾气,有的全是令人无法拒绝的可怜。
蒋世城声线轻软:“哥,你会的吧?”
付政霖艰难的咽下喉头一口唾沫,发现是酸涩混杂苦味的。
回过神来,他嗓音提高:“除了她,别的要求都可以。”
“我不要别的要求,我就要她。”
付政霖不作声,神情紧绷到了极致,下颚线条明朗,咬肌一闪而逝,从腮帮处划了过去:“你好好休息,想好了再找我。”
他转身离开。
蒋世城手越过空气,探到了他胳膊:“哥,你以前从不拒绝我的。”
他拿亲情压他,付政霖也不是吃素的:“但她是我的女人。”
“也是。”
蒋世城一笑,收回手重新靠回去:“你多好啊!权势在手,还懂得讨女人欢心,能力也比我强,哪样不比我好。”
他喃喃自语:“她喜欢是对的,才不会看上我这样的文弱书生。”
蒋世城读了很多年的书,成绩绯好。
头一回觉得读书素质没用,抵不过人家骨子里的狂野与哄骗。
那晚,他站在门口,就看到付政霖眼底未及消退的欲望,以及狂野和亢奋,是那样耀眼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