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枝赶到时,陈否双腿蜷曲,坐在副驾驶,眼睛又红又肿,神情木讷呆滞。
她吓坏了:“怎么回事?谢延人呢?”
“走……走了。”
闻声,梁枝眉梢狠狠蹙了下,太阳穴扯得发疼,扶住陈否肩膀问:“他走去哪了?”
陈否摇头,脸深埋在膝盖间。
“你先坐好,我给付政霖打电话。”
这个时候,她能想到的只有付政霖,谢延是他兄弟,不能坐视不管。
连线中嘟嘟好久,那头才接听,背景音略显嘈杂,好像有人在播报数据,付政霖嘘了下,问:“怎么了?”
梁枝简单明了:“谢延做了点事,你过来一趟。”
他没问:“好。”
她掐断电话,把详细地址通过微信发送过去,转身回车里。
许是梁枝在身侧,陈否哭得哽咽,嗓子眼像是塞了几个气泡球,时而发出那种嗡鸣声。
她认识陈否好些年,没见她哭过,哪怕是案子再棘手,她都没抱怨过半句,眼前却哭得撕心裂肺,头都抬不起。
谢延对她做过什么,梁枝一目了然。
她伸手搂起陈否衣服:“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谢延找出来的,他跑不掉。”
付政霖来得快。
看到眼前一切,他深吸口气:“谢延干的?”
“除了他还能是谁。”梁枝三分气急败坏:“我现在送人去医院,你帮忙把他叫过去。”
他本身一套黑色西服,又是夜色下,脸显得更加阴沉了。
付政霖在夜色会所找到的谢延,见他时,人已经喝到七层醉意,身子晃悠在一楼舞池中央,他怀里搂着个女人。
走上前,付政霖把人拽开。
“谢延,走。”
谢延被这一拉,领口的纽扣崩开,他人径直摔向一旁,撞倒了好几个人,人群四散,他踉踉跄跄站起来。
好笑又吃苦的看着付政霖:“你怎么来了?来帮梁枝打我的吗?”
他拉住他往外走,声音压得极低:“给我清醒点。”
谢延太醉,人根本没多少意识,近乎是被强行拖出的门。
一路上,周围人纷纷侧目。
有人要报警,付政霖撇了一眼:“别他妈多管闲事。”
远离了嘈杂纷扰的环境,他听着喉咙口起伏的呼吸,质问:“谢延,没你这么做朋友的,你这是让我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