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梁枝跟蒋世城结交不算深,可她是一路看着他过来的。
车很快开到如宜。
“下车吧!”
梁枝跟着蒋词和他的女秘书下车,女秘塞给她一朵白色的小别花,她捏在手里才知是真花,山茶花的花瓣微微敞开。
开得还不是特别熟。
她的手在颤抖,细致别在胸前。
女秘书带人进门,蒋词没随后,两人往里走时,对方跟她讲:“蒋家就小蒋总一个孩子,这件事对先生打击很大。”
梁枝双腿藏于裤管之中,无人知晓她在抖。
眼圈绯红,是那种要溢出血的红,上下齿磕颤得特别厉害,她整个下巴都是绷紧的。
“梁小姐,先生他很痛苦。”
梁枝睁了睁眼,眼睛里的泪水顺势下淌,一颗颗坠落在毛衣上。
她声音哑了,沙沙的:“对不起。”
付政霖跟她的爱情,扼杀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可明明她也是受害者。
蒋世城的相片被框裱得很简洁,挂在灵台正中央,他唇角弯弯,眼睛里晶亮得像盛着许许星辰,眉眼俊朗夺目。
“先生很疼小蒋总,但他命薄。”
梁枝弯腰去取来香,任由脸上的泪珠在肆意,她没抹端着点燃作揖。
呼吸急促,身体也伴随着不适而来。
往香炉里插香时,她身子不止的往侧边倒,女秘书眼疾手快扶正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
梁枝被这个噩耗打击得,情绪愈加崩溃,跪在草团上久久未起,她也不记得手机响动多少次,双腿都麻了。
良久才撑着掌心,从地上站起来,脸上泪痕早干涸,印下两条明朗线条。
“梁小姐,先出去吧!先生还在等你呢!”
抽口气,她压制住心口翻腾而起的恶心劲:“好。”
蒋词端坐在车里,面目不露山水:“梁枝,你跟政霖之间的幸福不能用世城的命换,这对我们付蒋两家都是……”
“蒋先生,您直说吧!”
蒋词看了她一眼,梁枝垂着头,眼底都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