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还好吧?”
梁枝接物的手抖得很重,慌色在眼睫下露得不多,应声泛哑:“我没事。”
隔着几米远,付政霖站立于电梯口,他目光远投过去,与她单薄的背线交汇,心猛地疼了下。
“付先生,是我们工作疏忽,这边会对您……”
工作人员的话他没听进去。
悠悠转过视线,眉头一蹙:“你们都走吧!”
待人纷纷退散开,整个楼层的大厅里,唯剩下他跟梁枝,她摁在沙发上的腿发颤,牙齿磕碰出清脆的声响。
付政霖脑中回转着“幽闭恐惧症”五个字。
“深呼吸再吐气,重复几次。”
他有种发号命令的意味,鬼使神差的,梁枝听着照做了,呼吸吐气,来回三次,胸口的那股堵塞渐渐缓和下去。
她伸手抹了把脸,眼角的湿润沾到指腹。
“纸巾。”
“谢谢。”梁枝嗓音哽咽的说声谢谢。
脸上的妆都花得没法入眼,她撇着眼,没去看桌面映出的倒映。
付政霖眼球微动,在她面前坐下,双目正正的盯她,未吐声说话,彼此间距离近,沉默得只闻呼吸声。
她的重,他的轻。
“明天的飞机走?”
“嗯。”
付政霖点头,心酸得说不出话来。
几个工作人员在抢修电梯,数秒沉默过后,他问起:“就剩最后一夜了,你确定自己现在这个状态,能帮德行求情?”
“我缓缓就……”
“梁枝,别逞能。”付政霖冷冷的打断她:“陆忍哪点比我好了?”
话题又回到原点,这让梁枝心力交瘁。
她哑着声,好久才回:“既然你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他确实比你好,温柔体贴,理智大度,待人待事从来都是……”
“我待人待事不行?”
他若不行,早不管她的死活了。
付政霖像是被人用尖锐的刀子,戳到了心口的软肉,眼里一片狠劲伤感:“你良心是被狗吃了?”
原本平息的情绪,梁枝觉得又涌上头:“我对你没话可说。”
“那你对陆忍有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