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就是她。”
蒋贤清最清楚,女人身上那件外套,是她亲手送的,久远的记忆涌入脑海。
付政霖出国后的第一年,年底寄回国很多礼物,唯独没有梁枝的,蒋贤清为了让梁枝在佣人面前有点颜面,才不得已把那件外套转送给她。
她颓坐下,心里冒出冷气来:“怪我,都怪我,竟然不知道她是一只心这么狠的狼,我引狼入室。”
付旌招了招手,示意顾巡跟谢延先走。
梁枝在外等了很久,浑身都是冷意,鼻子跟喉咙里冒出的热气,刚出口就冻得寒心。
她收起手指,塞进口袋。
单薄的衣物无法避寒,肩膀耸了耸,一件厚重的外套压上来。
“怎么不进去等?”
梁枝循声,转身望去,抬眼间与顾巡那双桃花眼相撞,他眼中充斥着心疼,以及深厚的爱护,就像是疼惜一朵受冻的花。
“这里很冷的。”
她站在一片水渍中,双眼迷茫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全写在脸上。
顾巡有种拥人入怀的冲动,但这份冲动被他掩藏起来,没表露。
梁枝压下惊蛰,问出口的第一句话是:“他怎样?医生那边怎么说的?”
顾巡有种心被狠狠捅一刀的滋味,他喉咙很苦,苦得咽不下唾液。
艰难挤出丝算样子的微笑,嗓音极轻:“刚出抢救室,付叔在跟医生谈。”
闻声,梁枝的心彻底落下,嘴里重重冒出几口热气。
天寒地冻,她双腿僵直,两颊被冻得绯红,唇瓣都干裂了,有丝丝血迹渗出,染得擦白的唇瓣红艳。
“那就好。”
良久,她才深深吐出三字。
顾巡伸手,掩盖住眼神的疼痛之意,帮她撸起外套,男性的外套比较宽大,原本不算小巧的梁枝被裹在其中。
看上去也是柔弱不少,尤为她眼前的神情不太明朗。
外套不够挡风,但起码比她自己的好很多,梁枝眼睛含泪:“他们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