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忍坐得端正笔直,面目无澜,平整得如一面平湖般,毫无涟漪。
他唇瓣紧抿,眼皮往下垂,睫毛遮掩住瞳孔中的神色:“爸,这是我的私事,跟公司没有……”
“陆忍。”
陆振华怒不可遏:“你分得清公私就好,现在满深城都在传他俩的事情,你从中插一脚,别人看的可不是你多光明磊落。”
他咬碎牙根吐出:“而是唾弃你是个插足者。”
身为公司的掌舵人,陆忍的行为举止,会与陆家息息相关,更绑定着整个企业的跌宕起伏。
他沉稳不语,不动声色,宛如一尊佛像,冷而无神。
陆振华:“你不在乎个人形象,你连整个陆家都不在乎了吗?”
声音不大,口吻却很是威严,闻声,陆忍藏匿在眼睫之下的眸子,深刻颤动下。
呼吸逐渐急促几分,他喉咙吞咽,吐声得不急不燥:“如果是怕公司受牵连,我可以主张退出。”
陆振华一口气没绷住,脸憋成了青灰色。
好几秒,才缓过来:“咳咳咳……”
守在门口的助理,连提步进门,看了眼陆忍,扶住陆振华:“董事长,您没事吧?”
陆振华推开助理胳膊,胸口不断上下起伏,捏住扶手的手背条条筋脉,他声音变得沙哑:“你先出去,我有事跟他说。”
待助理撤开,拉上门。
办公室陷入沉寂。
陆振华郑重其事:“陆忍,如果你执迷不悟,那我只好找她谈。”
“爸,跟她无关。”
“有没有关,大家明眼看得清楚。”
……
谢延是从陈否那得到消息的,陆振华要对付梁枝。
他转身把这事跟卧病在床的付政霖讲:“政霖,梁枝现在可是深陷囹圄,前是狼后是虎,陆振华更不会放过她。”
床上的人无动于衷,连嘴角都没挑起,面无表情得像块冰砖。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她都这样了,还留在国内。”
“为了守住她家那点遗产呗!”
付政霖口吻恹恹,仔细听还能觉察出一部分幸灾乐祸,唯独没有怜惜心疼。
谢延叹口气:“你这话说得可真是毫无良心。”
付政霖转口,半点不留情面,肚里想什么说什么:“你倒是对陈律师好得不行,看她怎么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