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贤清:“现在你外公这个情况,你还往外跑,是连他最后一眼都不想见了吗?”
脚步顿住,付政霖背对着两人,声音清冷淡漠:“我去隔壁冷静一下,有事叫我。”
蒋贤清赶忙吩咐佣人:“你去帮他端碗汤上来,好好静静心。”
房门紧闭,从里反锁了,偌大的空间正面是落地窗,半山腰的别墅能俯瞰整个深城的夜景,夜色迷离撩人,蒙着一层神秘。
沙发中,颀长身形深陷,压得褶皱很深。
付政霖摸出烟,在没开灯的房间,打亮火机,火苗将他的脸晃耀得忽明忽暗。
烟凑到唇又挪开,过了三秒,他才抬起手深吸一口,烟不如以往解愁,有的全是苦涩,涌入喉咙肺部。
他微张着唇,任由烟圈腾腾冒出。
目光盯住手指间的明亮处,内心忏愧交加。
他对梁枝有多狠,如今那些行为言语,翻倍的冲击而来,压得他快窒息。
“叩叩叩……”
门板响了三下,付政霖抿着烟,没吭声,门外继而发出佣人的声音:“小付总,大小姐让我端鸡汤给你。”
“不用。”
下一秒,蒋贤清在门外喊他:“政霖,算妈求求你,出来喝口东西。”
坚韧高傲如蒋贤清,还是头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讲话,满腔的恳求低让。
屋内静悄一片,等了许久,鸡汤都凉了,付政霖才拉开房门,露出一张青灰色的脸,被廊道的灯光照得格外清晰。
浓重的烟味席卷鼻腔,蒋贤清呛得后退半步:“怎么抽这么多烟?”
付政霖双目空洞:“妈,我想跟舅舅见一面。”
蒋贤清端着鸡汤的手,猛然一颤,脸色逐渐不自然:“你见他?”
打破这层真相,舅甥之间不会再是曾经的和谐关系,见面那叫一个分外眼红,各失其爱。
“那我跟你爸说……”
“不用。”付政霖衣领乱糟糟的,胸口的位置还被烟烫了个洞,略显狼狈,他说:“我知道他在哪,我自己过去找人。”
蒋贤清也不是青红不分,知道现在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