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枝的呼吸沉重了一些。
她艰难的咽口唾沫,尽量轻声:“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好。”
付政霖手肘撑着膝盖骨的位置,后背微微下压,他腿长,坐在沙发里,显得整边沙发都异常的窄小,明明够宽够大。
两人都未发言,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梁枝蠕了蠕唇:“你来这边,付叔叔知道吗?”
提及付旌,付政霖心里好似吹进一阵凉风,拔凉拔凉的。
他眼底蓦然收紧,眼睛眯起,再松开。
“阿枝,陈否都跟我说了,你为了逼我断离,才故意说跟陆忍好,那天我去禅城撞见你们的事,也不是真的对吧?”
梁枝把头压得很低,看不见脸部表情,以及眼里神情。
付政霖的声音在耳畔回旋:“我始终都不信,你会放得下我们之间的感情,去跟一个早就成为过去式的男人好。”
他的话,每一个字都是在揪她的心头肉。
接踵而来的事情,加上冯珊意外车祸,令梁枝提不起半点心思去计较感情。
付政霖卷起张纸,他人高胳膊也长,伸过来刚好能够到她的脸,帮她轻轻擦了擦眼底的湿润。
“我不是逼你表态,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经历这么多事,彼此都懂得收敛性情。
一整杯温水下肚,暖的不只有梁枝的身体,异国他乡有付政霖在,她莫名觉得安心,是那种本能的反应。
事实再次证明,人在受挫时,有人陪着跟没人陪心态天差地别。
“对不起。”
她憋了许久,蠕蠕出声。
付政霖心疼不已,纸巾往掌心收,腾出指腹抚在她脸上,指腹轻拂肌肤,带着一丝丝的刺痛感:“别跟我说这三个字。”
梁枝压制上涌的眼泪,点头。
他挪动身子,顺势坐到她那边,肩膀下压一点弧度,刚好够她靠住。
付政霖伸手掰过她的侧脸,梁枝并未反抗,亦或是任何过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