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我仍然要把这副躯体还给她。
我悄悄看了陆昱安一眼,可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他们。
我妈曾跟我说过,纸钱的灰烬在空中盘旋,是说明已故亲人收到了来自亲人的祝福,他们收钱来了。
时芊是你吗?
火苗熄灭后,陆昱安擦了擦墓碑。
“叔叔,芊芊,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我似乎又听到他嘴里喊出的是芊芊。
下山的路上,我主动问他,喜欢宁时浅什么?
十岁的那场火灾,被困的孩子惊慌失措,根本看不清彼此的模样,大半天的时间,更加不可能了解彼此。
他抬眸看向远方,沉默片刻说:“因为她面对生死依然能笑着告诉我,我们会得救的。”
其实我自己早已忘了当初说过什么。
接着他补充:“后来我见过她几次,每次她都在笑,直到结婚后。”
“芊芊,你的笑有种力量。”他忽然定定地看着我。
北风卷起树上的枯叶,从天而降,一片叶子落在我头上。
他伸手拿掉。
我的双手不自觉环过他的腰,下巴轻扬,唇角翘起:“是吧,我也觉得!”
如果现在有个摄影师能捕捉到我们一起的画面,一定很美吧。
可没一会儿,电话又打破了这份美好。
梁慕昕哭哭啼啼。
她是没好朋友吗?自从昨天我假装言和后,一有事她便打电话跟我说。
秦陌回家了,说她房间能看到鬼,找了人在房间做法。
还说梁慕昕招鬼,让她暂时别住秦家。
梁慕昕问我怎么办。
我开着录音。
“这世上哪有鬼魂,就算有也被镇魂井镇住了,秦陌莫非早想赶你出去,现在有了正当理由。”
梁慕昕半晌没吱声,想必正思考我的话。
“再说了,他若喜欢宁时浅,宁时浅回来看他不该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