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分明,切入点也好。”裴寂可有可无地赞了一句,心里稍稍升起些满意,又关心起几位陪读的情况。
皆是勋贵旧识家的儿郎。
“儿子自知才干平平,文字上更是没有天分。”裴律师不知怎地,忽的话锋一转,为同窗的小伙伴们说起了好话。
说是某某擅于诗词文章,屡屡因着门第身份所限,落笔颇为艰难。
或者谁谁长辈在朝中任职,恰好为父亲下属,平日对他十分奉承讨好,失了本真与平和。
裴寂压住心底莫名卷起来的火,只任凭右眼突突跳了两下,等幼子一通废话说完后才淡淡问:“四郎意欲何为?为父跟前不妨直说。”
“父亲可知崔家老六?字善福的那个,年岁时与其父一道来家中宴饮做客的?”裴律师心知对话到了关键点,一面给自己鼓气,一面扬起了脸想看看父亲的脸色。
裴寂哪里会记得什么数不上号的人,他只简单将朝中大员的姓氏过了遍,又粗粗想了遍崔姓人物里的佼佼者,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家儿子。
“善福兄长我两岁,年前刚进了秦王府为库真。”
一阵染着花香的风吹过。
石亭处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