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给沈絮的东西,只剩那藏在抽屉深处的结婚证。
不过我想,她根本不会在乎。
我转头将家里的一切收拾好,有关于我的所有,全都扔进垃圾桶。
床头那张被我小心翼翼缝起来的照片,我到底还是没忍心。
叠了又叠,彻底恢复不了原谅。
像是一块块散落的拼图,无法复原。
我和沈絮的关系也是这样。
进不了,退不了。
胃里一阵翻搅,铺天盖地的疼痛将我淹没。
我忽然想起来,胃是情绪器官,为沈絮伤神的那些日夜,早就将我的胃,折磨坏了。
我冲进厕所呕吐不止。
只感觉连胃酸和苦胆都快要吐出来。
捧了清水往嘴里送去,这才好了不少。
空荡荡的家里没有我和沈絮的任何回忆。
留在这里,我只看见她不耐烦的神情,厌恶的话语。
沈絮,如你所愿。
我重新退回到哥哥的位置。
只希望,此生和你生死不复相见。
我看着厨房,冰箱里还有钟点工买来的新鲜蔬菜。
沈絮不在的日子里,我学会了做饭。
她以往总是对我的手艺赞不绝口。
我便从没有将她的饭菜假手于人。
后来,她嫌我恶心,再也不吃我做的菜。
连这个所谓的新房,也不过是将我囚禁其中。
暖黄色灯光从我头顶洒下,刚出炉的菜还冒着热气。
不知为何,心底忽然涌上一股隐秘的欣喜。
时琛,难道你还抱有期待吗?
你忘记一个人枯坐到天亮的滋味了吗?
忘记她对你的恶言相向?
这段不被世人祝福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该说出口。
就该深深藏在心底。
欣喜彻底消失,我坐在餐桌前,给她发了张照片过去。
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音。
下一秒,沈絮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来医院一趟。”
我听不出她的语气,可心底不免担忧。
我和沈絮,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这是最后一次。
我告诉自己。
戴上口罩,我的双眼满是红血丝。
睡不好,夜晚总在重蹈覆辙的做噩梦。
找到沈絮时,她坐在手术室冰凉的长椅上。
“沈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