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如凌迟般割着我心底血肉。
夜色浓郁,雾气逐渐升起,笼罩窗外残存光亮。
我的心,仿佛置热锅中烹煎,焦急难安。
深夜响起的手机铃声成为我最后一根稻草,屏幕跳跃着江临的名字。
我双手一软,险些将手机扔出去。
颤巍巍摁下接听,嗓子干哑得要命,我急忙追问:“找到了吗?”
胸腔中的心跳声震耳欲聋,我攥紧手机,连呼吸都下意识顿住。
“找到了,不过……情况不太好。”
刚松懈的气瞬间提了上来,眼眶涨得难受。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江临顿然许久,往日低沉磁性的声音中夹杂着疲倦。
“露西现在还在手术,你……”
“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不待江临把话说完,我迫不及待开口,等了整整一天,我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
垂眸瞧见被褥刺绣的人民医院几个大字,昂扬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我这副样子,连去医院都做不到。
无力攥紧手掌,我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没用。
我听见江临重重吐出口浊气,他轻声道:“也行,我让温夕去接你。”
挂断电话,我翻找出一件黑色大衣外套批在身上。
分明已经入春,可我却越来越觉得冷。
冷得我骨缝发寒,四肢就没有感觉到暖和的时候。
没办法再继续苦等下去,我揣着手机,勉强坐在轮椅上。
深夜医院悄然无声,刺鼻的消毒水味愈发浓烈,路过那小小的花园时。
我眼眶忍不住发热。
前几天,露西才和我在这里玩球。
我没停留多久,抵达医院门口时,温夕恰好停下车。
春夜的风带着寒,肆意刮在我脸上,胡乱拍打着。
我搓了搓双手,不由得裹紧身上大衣。
瞧见温夕红肿的眼,我和她,难得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
道路宽阔,偶尔能遇见擦肩而过的车辆。
沉默许久,我刻意将声调放得柔和:“露西,你们在哪找到的?”
侧过头,泪珠如断线珍珠般,从温夕脸上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