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轮椅上的手猛然攥紧,喉咙一阵发紧。
我茫然抬头,却只看见医生的背影。
跛脚。
意味着露西以后,再也不能自由自在的奔跑了吗?
它再也追不上它喜欢的球。
眼里湿润润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
一旁的温夕再也控制不住,蹲下身埋着头放声大哭,她抽噎开口:“都怪我,如果我没带它回国就好了。”
她抱着头,不顾形象的放声大哭,哭腔几乎要震碎我的耳膜。
似被她情绪牵扯,我的脸也陡然湿成一片。
“好了,别哭了。”
江临沙哑出声,我顺着他视线看去,露西已经被挪到了住院的笼子里。
它闭着眼,两条后腿被钢板架着,肚子缓慢起伏。
瞧见它这幅模样,我又忍不住想落泪,忍了又忍。
以前觉得露西很大一只,现在,它蜷缩在笼子里,又变得小小一只。
脖子上戴着伊丽莎白圈。
许是麻药劲没过,我们等了许久,也没见它醒。
待到窗户凝结寒霜,夜陡然深得彻底。
江临起身揉了揉发麻的腿,沉声道:“先回去吧,在这里干等着也没什么用,明天再来看它。”
他率先将双眼哭得肿如核桃的温夕送了回去。
车内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我盯着他车内摇晃的小狗摆件,心底的酸涩又重新翻涌。
“明天,你送我去一趟沈氏吧。”
江临没作声,我却瞥见他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从喉咙深处闷闷的吐出一个好。
凌晨四点,我重新躺会医院的病床上,干瞪着眼,怎么也睡不着。
仿佛一闭上眼,便会想起露西在医院的样子。
“江临,对不起。”
我沉寂半晌,没忍住开口。
“你道歉干什么?又不是你的错。”
他或许不清楚,但我明白,露西遭受的无妄之灾,很有可能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