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露西都会安慰你。”
温夕一同蹲在我身边,沉重的山峰似乎被挖去一角。
我心下轻了几许。
陪了露西许久,我和江临才不得不回医院,快到医生查房的时间。
和温夕在街道边告别后,我坐上了副驾驶。
疲倦和困意一同袭来,收音机里柔和又轻缓的音乐流出,如同上好的催眠曲。
我靠着座椅,昏昏欲睡,强撑的意识再暖风吹来的刹那,烟消云散。
梦中,我站在一片茉莉花花圃中,香味止不住的往我身上钻。
试图嵌入我身上每一个毛孔。
远处,一栋房子映入眼帘,我死命的朝着那栋房子奔跑。
临近了,却发觉那是沈家的别墅。
沈父沈母从车上下来,原本晴朗的天下一秒乌云密布,轰隆作响的雷声似要把天劈开一道口子。
沈絮举着一把小花伞,站在门口。
我想起来了,这是我第一天到沈家时的样子。
瞧见她眼底的揶揄和好奇,娇声娇气的喊了一句哥哥。
“我们回家。”
我不想动,我想说,这不是我的家!
可无论我如何拼尽全力,那句话始终卡再喉咙里,像被人死死捂着嘴。
任由沈絮牵着我进了别墅,参观上下每一间饭。
我局促的表情和沈絮脸上的自在形成鲜明对比。
以前怎么没发现,我和沈絮,一开始就不合适。
小时候发生的事情犹如走马观花,在我眼前重现,我挣扎着起身,猛地睁开眼。
车依旧行驶在路上,暖气烘得我整个人身上暖洋洋的。
江临扫了我一眼,满脸莫名:“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我抬起手,却摸到一脑门的冷汗,掐了一把大腿软肉,清晰痛感传来,我呼出一口浊气。
“我睡了很久吗?”
“久什么啊,才十分钟。”
十分钟。
原来我以为那么长的曾经,不过区区十分钟。
我一直认为,和小时候有关的事,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个梦提醒着我,记忆深处,我仍旧记得清楚。
“咋了?一脸失魂落魄的,做噩梦了还是做春梦了?”
他调侃声音在耳畔响起,我没接话,压着心底那一抹起伏不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