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摁着太阳穴,回忆如走马观花从我眼前一帧一帧闪过。
始终想不起到底在沈家哪里见过那幅画。
眉头紧皱,手臂忽多了一只大手将我死死拽住。
回神看去,江临满眼担忧看着我:“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深吸一口气,盯着他认真道:“我想起来,之前在沈家,我见过我父亲的画。”
闻言,江临面色陡然一变,他狭长双眸微眯。
“时琛,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真的……”
我抬手打断了他不曾说完的话:“我知道,但不管是真时假,总要查了才知道。”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许久,才缓缓点头应允:“我会让他们去查,但是说不定只是普通的画,你们家和沈家,以前不是关系很好吗?”
我紧抿着唇,良久才缓慢开口:“我不敢保证,你就当我多心吧。”
海风裹挟着咸湿飘来,我咬着唇,疼痛传来,胸腔中的心不安跳动。
“时琛,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我会试着让他们往沈家方向去查……”
江临又吐出一口浊气,“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无论是谁,我希望你都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他伸手搭在我肩膀,觉察到身上传来的力量,我点头。
算是答应了江临。
露西见我们不搭理它,又一个劲的围着我们绕圈圈。
嘴里叼着球,只能不断用喉咙发出呜咽声。
甚至还站起身,两只爪子扒拉着我的膝盖。
思绪逐渐回潮,我弯腰从它手里拿过球,朝着远处扔去,撞在栅栏上。
我明白江临意思,无非是希望我能放在仇恨,可我一闭上眼,便是母亲眼泪和鲜血混杂流下的脸。
我明明有幸福美满的家庭。
不幸变成父母双亡的孤儿,叫我如何能够放过始作俑者?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江临担忧我明白,我唯一能做的,便是不把他牵扯进来。
露西伸出湿漉漉的舌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我的手背。
球被它扔在我脚边。
忽而,江临吹了个口哨,蹲下身跟露西平视。
“今天先不玩了,你和露西进去,我去做饭。”
他边说,边将袖子挽起,独属于成熟男人荷尔蒙的魅力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