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沈家没办法,难道还不能找时琛吗?我这就给时琛打电话。”
女人登时又提起十二分精神,似乎没再执着于男人说她不能生的话。
但心中一直有跟尖刺,扎进血肉深处。
越试图往外拔,刺便越往里钻。
女人只能竭力忽视那一抹疼痛,佯装不在意的掏出手机。
最近联系人上赫然是一串熟悉又陌生的号码。
她立即拨打过去。
机械电话声在耳边响了许久。
似乎始终没人接起。
我烦闷翻身,眯着眼看向半遮掩的窗户,天边堪堪亮起一抹鱼肚白。
连海面都静着,浪拍打岸的声音似乎离了很远很远。
我眯着眼拿起手机,刺眼的光亮令我下意识闭上眼眸。
好不容易适应,赶在电话挂断的最后一秒接起。
陌生号码里传来的却是熟悉的嗓音。
“时琛啊?我是你大伯母。”
我没说话,脑海里搜寻着所谓大伯母的身影。
幼年时的记忆涌了上来,我找到当初她看我时嫌弃又厌恶的目光。
抿着唇,一声不吭。
女人转头看了看站在身侧的男人,卧室昏暗的灯光拉长他的身影。
整个人好似笼罩在黑暗之中。
“小琛啊,你可要替我和你大伯撑腰啊。”
她哭哭啼啼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残存的困意被这抹哭腔驱散。
我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卧室门陡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江临顶着一头杂乱鸡窝头,睡眼蒙眬的夺过我手机。
狭长眼眸微微眯起,凝视着屏幕上的号码,不及思索的开口:“你又想干什么?”
女人听见江临的声音没有丝毫怀疑,连带着音调都带着几分雀跃。
“小琛,今天我去沈家探望你,你那个养母啊,居然到处跟别人说你去世了!要不是我提前给你打了电话,只怕是真的要被她骗过去了!”
我闻言彻底愣住,僵在原地,耳边响起阵阵嗡鸣声。
养母……
那就是沈絮的母亲。
我以为沈絮知道就可以了,没想到连沈父沈母也知道。
思绪飘离一瞬,又很快重新回来。
我眨了眨眼,收敛好眼底翻滚情绪,示意江临让她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