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漾白着脸,瞪着眼,不知几秒后才看清面前座椅后背的字,某某航空。

无意识吞咽,耳膜上被封住的一层破开,陈漾终于后知后觉,他还在飞机上。

不是纽约飞夜城的飞机,而是夜城飞云城的飞机。

刚刚的,不过是噩梦一场。

视线里多了一瓶拧开的水,陈漾邻座是个年轻女孩儿,估计不到二十。

女孩儿温声搭话:“做噩梦了吗?”

又是陈继又是看不清脸的陌生男人,陈漾心情down到极致。

是真的不想张嘴,喉结一滚,几秒后才硬着头皮挤出一句:“谢谢,不用。”

说完,他重新靠回椅背,扭头看窗外。

现在是夜里十点多,机舱外面一片漆黑,只有万米高空下的零星光亮。

陈漾的心还不如外面,他连零星光亮都没有。

从他被赶出国到现在,每天掰着手指头熬日子,见不着杜又彤,听说她自打回云城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陈漾想让熟人去看一眼杜又彤,可去杜家的人也没能看见杜又彤,林温婷说她有事儿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