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和黄玉对桌而坐。

黄玉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犹有泪痕的眼睛,给沈清棠倒茶,“让你看笑话了。”

沈清棠摇头,“我也是当娘亲的人。能理解。”

“我们娘仨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分开。”黄玉笑了笑,“好在,这一趟没白跑。我把夫君以前雇的工人都带了回来。”

“以前?采摘工真的是东望岛国的人?”沈清棠点头,“这一趟还顺利吗?”

黄玉点点头又摇摇头,“算是顺利也算不顺利。”

去的路上,黄玉带着刚满月的孩子,走不快。

翻山越岭没办法驾车,脚底血泡磨起来又磨破。

真的是咬着牙赶路。

“前几日我看春杏还觉得她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没想到是我肤浅了,有些人只有遇到事了你才能看出来。春杏就是这样。”黄玉摇头感慨。

黄玉以为自己经历这么多要比春杏坚强,去的一路上得是她带着大小两个孩子赶路,还有些愁。

却没想到自己在春杏面前才像个孩子。

黄玉要背孩子抱孩子,于是两个人的水囊、干粮以及小孩子出门需要的换洗衣物都是春杏背着。

后来,黄玉脚心磨烂,即使咬牙走路,速度也很慢。

是春杏背上背着行李,单手抱着孩子,另外一只手还搀扶着黄玉马不停蹄的赶路。

两个女人一个婴儿,只要能走就一直走,实在扛不住了才会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接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