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镇南又嘱咐了几句,当日洹奎带着‘九头蛇’申鹤中、‘白条隐屠’南入风三人一同骑乘三匹快马,离开宣盈府,带了大礼,直往九潭郡九阳门而去。
九潭郡九阳门
“韦大侠原来担心杀手楼从中搞鬼?”郝祈嵩道。
“这也是我家员外的一种猜测。但此间事实在太过诡异,员外从不迷信此刻也迫不得已,因而想请道长去宣盈府一趟,为宣盈府做一场法事。”
郝祈嵩想了想,又瞥眼看了看韦天一,见他神情自若,不像说谎,当即连道“这个自然,刘员外与我什么关系。他但有所求,郝某去一趟便是。”
韦天一脸露喜色正要道谢,郝祈嵩却道“不过,这几日门中诸事太多,恩……这样吧,韦大侠先在我门中住些时候,等我手头的事完了,在同你前去宣盈府。”
韦天一抱拳道“员外能够与道长结交为知己,当真是三生有幸了。这再好没有,韦某在此谢过。”
郝祈嵩哈哈大笑“韦大侠严重了。今晚我为韦大侠设宴,门中没有什么美味佳肴,韦大侠将就了。”
韦天一道“出家人不讲究这些虚礼。话说回来,韦某也曾在少林习武数年,道士和尚本就一家,道长算是我的长辈了。”言罢,又拱了拱手。
郝祈嵩奇道“韦大侠曾是少林的?恩……难怪难怪。哎,不知是少林哪一脉高徒?”
韦天一道“在下师从嵩山少林,渡劫师傅。”
“可是现在少林的渡劫大师?据说渡劫大师是嵩山少林‘渡’字辈高僧,哎呀!韦大侠师出名门,难怪盛名之下无虚士。这样一来,倒是贫道眼拙了,不该不该。”说着,又低头连道两句不该,神情又欢喜又黯然。
韦天一连道“道长在江湖上盛名以久,与家师同辈而论,韦某何能出道长左右?道长可莫在如此。”
郝祈嵩道“韦大侠真豪杰,在下佩服。来人!设宴!”到此时,他才下了摆宴的命令。
门外守候的弟子听了,当即退下准备。
天下事无所为而成者极少,有所贪有所利而成者居其半,有所激有所逼而成者居其半。
对于郝祈嵩来说,他自己是个奇怪的人。
幼年时的经历为他日后的行事风格奠定了基础。
他曾经目睹了家人被杀害的惨象,后来若不是被九阳门上任掌教所救,恐怕如今也就不会有郝祈嵩这号人了。
在他的记忆中,他是一个应该被历史遗忘的人,甚至他早该随着家人一同离开这世界。
他已经对这世界失去了信心,但他却还不愿就此离去,他心中有一个仇恨。
他决定报仇。当一个拥有信念的人决定了自己该做什么的时候,往往是这个人最可怕的时候,因为到那时,他将无坚不摧,郝祈嵩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决定报仇,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与江玉儿有着同样的命运,但江玉儿要比郝祈嵩幸运的多,因为他并不是与洹奎为敌,况且即便是洹奎,郝祈嵩也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换句话说,若对手真的是洹奎,或许那悲剧就不会发生。
郝祈嵩是个聪明人,在乱世中,活下去是最重要的,人们不在思考着如何填饱肚子,如何苟延残喘,他们最在意的是如何能够在睁开眼时,看到第二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