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古道闷着头，脸色尴尬道“没文化，真可怕。”

江辰也不开他玩笑，正色道“前辈很少来北朝，因此不知这里文化。其实我北朝除了民风淳朴外，对知识的渴望也是有目共睹的，只可惜，如今正当乱世，百姓自保都难，更别说读书习字，考取功名了。”

“北朝兴举孝廉，记得前朝司空三次下求贤令。言道“乱世用人，重才不重德。”可见举孝廉在和平年代还能试试，如今不行了。”对于讨论国家大事，胡古道是最有发言权的，为了避免尴尬，江辰也很会找话题，情商之高，可见一斑。

江辰道“前辈所言极是。乱世用人，重才不重德。可时世不同了，前朝有司空那样的英明君主，后世仍评价他为雄猜之主，多有奸雄的鄙夷之意。”

胡古道则摇头“这话要看怎么说，怎么想了。当初司空在时，则听陈琳等人评价过自己，“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正逢东汉末年，够乱了吧。司空听了这评价，自知忠臣做不了了，却哈哈大笑能做个奸雄。你说他为何发笑？奸雄是什么好词吗？即便是好词再好能好过英雄？陈琳这帮文痞子实在也是流氓中的奇葩。”

江辰道“这话不是陈琳说的，是许劭说的。”

胡古道一摆手“谁说的不重要，关键得明白啊。”

江辰点了点头，倒有几分弟子听师傅传道受业解惑的恭敬神情，陈巨阙也在一旁认真听着，目光始终停留在胡古道身上，眼神温柔，胡古道接着道“司空在乎的不是一个“奸”字而是一个“雄”字。能不能成忠臣不重要，能不能成英雄不重要，能不能成枭雄不重要，能不能成奸雄更不重要。什么重要？这“雄”最重要，只要是“雄”他就开心，他就很满意。觉得这陈琳说对了，说的太对了！他就是要当这个“雄”！”声音隆重，慷慨激昂却又不失风度。

江辰道“这评价是许劭说的。”

胡古道只觉得眼前一阵黑线飞过……

陈巨阙抚嘴而笑。

“前辈，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厉害的人物有多少？怎么分级别？”品尝了大半的菜肴，三人都有些酒足饭饱的意思。

百无聊赖，江辰仍一脸忧心忡忡。

“你在剑宫，赵尘霄没教你？”胡古道一怔，暗道“这剑宫弟子到底是偏远之地来的，连武者最基础的东西都不知道了。”

江辰道“修行者与武者不同，但基础修为是一样的。我师尊曾告诉我，自劈水境起三十丈到二百丈是一个坎，之后便是大武师、极境、陆地神仙、破天荒、开天门等境界。”

胡古道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赵尘霄是突破指玄芥蒂的陆地神仙高手，他所修的方向与我们不同，估计金丹后，相当于开天门了。”陈巨阙接着道。

江辰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嚼着，继续道“在以后据说是破碎虚空。有机会去不同世界看看。但晚辈只是听说，还从没见过。”

胡古道微醺的脸忽然严肃起来，脸颊微红又跟着变白“据我所知，在破碎虚空之上，还有更高深的层次？”

“更高深的层次？”醉意十足的晚辈难免对前辈的话有些存疑，但却明白，这是容不得他不信的至理名言。虽是疑惑，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言语里的漏洞。

有时，一个人说一句话是能暴露这个人的智商的。因此古代圣贤要有至理名言可终身行之——美其名曰:谨言慎行。

胡古道目光投向江辰，以不在有刚才那般亲切，只是淡淡道“你觉得，你们修行者到了武者境界的开天门是什么层次？”

江辰想了想连道“应该是化神境。”

胡古道“是啊。既然是化神境，那你说化神境便是修行者的顶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