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圻道“前辈,以后可不能再说大话了。”但也算见识了空空儿的疯狂手段,猛然间听到筱天大帝的询问,自知不能让空空儿颜面尽失,不然这昔年剑仙又得饮恨而去……
待为回答的齐圻,提高了嗓门,大喝一声,一气传出,飘了很远很远““戮指人屠”空空儿!狗娘养的,你打伤我弟子,我今天就来取你狗头!”
筱天大帝冷笑道“好啊!我倒要见识见识!”
城外林中空空儿听到齐圻与筱天大帝的对话,苦笑道“我已没力气在使出第二剑了。”
齐圻道“前辈,适才你那天上一剑可让晚辈敬佩的很,接下来晚辈也要让前辈指点指点,我这虚空一枪!”话音刚落,齐圻取指面前轻轻一划。只听空气中隐隐传出“呲呲”的如同电流的声音。
筱天大帝听不到回答,正要破剑攻城,一举拿下。
面前虚空中,忽然出现一柄长枪,破空而去,直抵胸口。
齐圻冷笑道“狗娘养的,尝尝小爷这一枪,如何取你狗头!”
那一枪,可谓用足的十成十的气力。话音刚落,这个自诩“枪剑双绝”的妖族天才男子,气势骤然暴涨,整个人如一道璀璨光柱,看向空空儿,抓住的手,高声道“我们走!”直接从林中拔地而起,跟随北河枪,穿过那道虚空裂缝,直接来到另一头,筱天大帝的面前。
齐圻趁势将空空儿送出,说时迟那时快,另一只手抓住北河枪,一枪桶出,直接破开这位魔头浩然天下的一身煞气,另一只手也不闲着,虚空一抓,将鸣凰剑抓在手中,伴随着筱天大帝略微惊讶的神情,一剑一枪,无一例外,矛头直指面前魔头的胸口,两道光彩,砰然巨响,在一触即发的猛烈势头过后,破空飞掠的长虹贯穿筱天大帝胸口。
前者迟疑道“你……你还活着?”
齐圻此时已是七窍流血的悲惨光景,面容狰狞,伴随着强自坚定心神不动摇,狂笑道“狗娘养的,你都不死,小爷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得到正确答案的筱天大帝冷笑点头,在齐圻震惊目光下,将那柄北河枪与那柄鸣凰剑拔出身体,胸口一道光彩迅速合拢,严丝合缝,看不出竟然是先前已被桶出了一个透明窟窿,这魔头缓缓道“现在送死,也不迟。”
齐圻抬臂举起,舍弃一枪不要,挣脱魔头束缚,退后几步,再度冲上,猛然间一剑劈下……
双臂皮肉已经被无数黑色煞气割出一条条细小沟壑,鲜血喷涌。
齐圻却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筱天大帝难得除了胡古道之外,又认识一位此方世界的血性汉子,微一点头,拼着胸口在中一剑的危险,双手一展,当那柄剑穿过胸口的一瞬间,距离最近的齐圻心中大惊,然而为时已晚,筱天大帝双臂一合,奋力将齐圻的头颅按在掌中,即将刻入齐圻头骨的庞大掌力,在顷刻间就要震碎他头骨的那一刻,被年轻剑客凭空显现的君寒刃挡了一下。
“让开!”
江辰奋不顾身冲出城池,笛中剑紧随其后,速度更快!
那一剑,直接刺穿魔头手臂,继而一退再退。
最终绕着魔头整个身躯环绕刺杀,只是略显黯淡几分的笛中剑,在劈砍了上百次后,剑气耗尽,筱天大帝一手抓住妖枪,另一手抓住齐圻头颅,江辰随势而动,君寒刃再度刺向魔头胸口,筱天大帝双手一震,齐圻头骨碎裂,将已是无用之人的齐圻重重扔了下去。
不等筱天大帝亲自出手,在他身后的九尘女子与悸阿罗同时攻上,悸阿罗巨大手掌抓住江辰飞剑,扯着年轻剑客跃过飞剑本身,震碎左臂。
江辰痛苦大叫,手臂无力的松开飞剑,剧烈疼痛让他几乎失去知觉,悸阿罗怒喝一声“下去!”
其余剑客也都不顾危险的冲杀上去,尽皆被两位魔将打退。片刻间,江辰身受重伤,齐圻与空空儿身死不明……
幽幽天地间,一片苍茫……
许久……
那位观看这场战斗的天神似乎才反应过来。向来遵守游戏规则的天上仙人,总会选择在绝佳的时机出来做那个力挽狂澜的盖世英雄。但这之前,他们总要将这混沌界的热闹景象看个遍。所谓仙人,也从不轻易插手凡间的俗事。
不错。
他们从不轻易阻止,他们只是看热闹……
接着,韦护天神又下达了第二道更加有利的天道令“凡越境前来助阵者,开天门境界大高手,无需破碎虚空,此战过后,生者即被天庭诏安;死者,可直接引渡投胎人道转生。”
城下,昏迷许久的白袍汉子,奄奄一息,躺在血泊中,逐渐恢复神智,眼前却依旧看不清楚,只隐隐看到了另一个熟悉身影,在天际上不断以命搏杀。筱天大帝的力量恐怕还没用到三分之一,这魔头实力深不可测,莫霄世界的一切成名剑客,在他眼中都如蝼蚁一般。然而,他们仍不放弃,为了心中的正义?恐怕这理由连说出这句话的人都不会信,只能说是筱天大帝占了他们该有的利益。
南北朝的战争以及北朝国运之争说到底也是莫霄世界自己的战争,王朝更迭,江湖变迁,这都是时间推移后的必然产物。然而,一个异世界而来的魔族却要想统治占领一方世界,在他们那些所谓正人君子的眼中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
当胡古道那道虹光从天际上落下来的时候。
当筱天大帝亲眼目睹剑客虽生犹死的悲惨处境后,他也由衷敬佩胡古道这股情怀。
参与这场战役的众人中,距离筱天大帝最近的一位位高手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一些人则完全被魔头的气势所镇压,躲在城里不敢出来了。
江辰,算是这里的一个奇葩。或许这也是胡古道始终肯定江辰的原因。并非胡古道的胆子有多大,若非陈巨阙的死,恐怕这位剑客也是很惜命的,断不会拼了性命不要去与筱天大帝死战,他说的那些话,什么“不教越雷池半步”之类的言语,看似义愤填膺,实则每说一个字,他的心也在颤抖。纵是有天人之姿的胡古道也会害怕,怕的要死。
剑客那颗清澈如琉璃的道心上,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灰尘,一点都不通透了。
看着艰难作战的江辰,知道必然是一边倒的可悲结局的千秋居士,仍饶有兴致的观看,他就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这位似乎早已忘记自己当初为何练剑、为何厚着脸皮心中明知道结局,却仍要一次次挑战独孤行、为何创立剑阁、为何收徒、为何参加华山论剑、为何与姜轻侯,余邵彻夜不眠的交流论道……及至如今之前,为何来云仙城帮江辰打这场本来毫无悬念的战争……
为何……
他似乎都忘记自己曾经的初衷了。看着江辰,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