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庆贵妃。
她腕子上依旧缠着佛珠,脸色却不似平日温和,进门后冷冷斜眤思妃,满满都是鄙视。
而惠妃更是怒色上脸,若不是浑身带伤,体力尚未恢复,怕是现在就要冲上去将思妃揍一顿。
唯有绯晚还算平和,只是神色也很严肃。
三人到御前行礼。
思妃尚跪在地上未曾起身,见三人入内,而皇帝并无询问缘故之意,脸上便露出了疑惑。
“陛下与三位妹妹有约么?那么臣妾不打扰了,这便告退。”
她起身欲走。
被惠妃随手抄起旁边条案上一只摆件丢过去,砸到了肩膀。
“呀!”
思妃顺势跌坐,捂住肩膀皱眉痛楚。
“惠妃,你做什么?本宫刚才已经自请离宫,以后咱们见不到面了,过往的恩怨,难道不能一笔勾销。人生在世,何必纠结怨恨?”
惠妃被庆贵妃和绯晚拉住,身子也疲惫,一时不好再丢下个东西,却是指着思妃骂道:“我和你过往没有恩怨!别混淆视听了!你为什么挨打,自己不知道吗,装什么糊涂!还想跑出宫去,别做梦了!”
她本还想再骂,但重伤之后还没恢复,怒声几句已经脸色发白,被绯晚捏着手,背对着皇帝用严厉眼神制止她再说。
惠妃气喘吁吁收了声。
皇帝给三人赐座,绯晚将惠妃和庆贵妃安顿好,自己守礼没坐,站在了皇帝身边,给他递茶。
思妃狐疑望着几人。
蹙眉思忖一瞬,审视绯晚道:“庆贵妃和惠妃过往的确待本宫不错,今日却如此……昭妃,莫非是你放不下与本宫的恩怨,又做挑唆之事?”
“郑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绯晚等皇帝喝了两口茶,又将茶碗放回茶桌上,比御前最得用的宫人还行云流水。但面对思妃,却并不卑微示弱,如画眉目间都是冷冽。
言道:“你暗中勾结瞿国的南羽王,引五万敌军南下侵扰京城,酿成大祸,制造冤魂伤员无数,连陛下都差点受害,现在却在这里装作清淡出尘,一副无辜的样子,还要自请出宫,意欲逃遁。郑氏,你怎可如此蛇蝎心肠、诡谲可怕、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