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薇薇安猛地一转身,高举右手,她的手掌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仿佛在召唤某种力量。原本笼罩在我们头顶的黑水牢笼突然剧烈翻滚起来,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迅速汇聚成一条粗壮的黑色水柱,带着呼啸声从天而降。就在诺玛不顾一切冲过来的瞬间,薇薇安手臂一挥,那水柱就像一条灵活又凶狠的鞭子,带着呼呼的风声,重重地抽打在诺玛身上。“啪”的一声巨响,那声音震得我耳朵生疼,仿佛整个空气都被这一击给撕裂了。
诺玛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它痛苦地捂着脑袋“哇哇”大叫起来。它的叫声在四周回荡,充满了愤怒和痛苦。我在一旁惊恐地看着,突然发现一些异样。原本那浓郁如墨的黑水牢笼,颜色似乎在慢慢变淡,不再像之前那样黑得让人害怕。而且,那抽打在诺玛熔岩上溅起的水蒸气,我闻到的味道也在变淡。
这变化让我心中一动,我开始仔细观察起来。只见那黑水牢笼的颜色越来越淡,不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黑色,而是变得有些透明,能隐隐约约看到外面的景象。再看诺玛和薇薇安战斗的地方,随着每一次水柱抽打在诺玛身上,溅起的水蒸气里,我好像看到了无数细小的黑色颗粒在飘散。这些黑色颗粒似乎在朝着薇薇安快速聚集,就像是她在从周围汲取力量来弥补自己消耗的能量。
我心中猛地一震,意识到这可能就是薇薇安力量的关键所在。之前她化作黑雾、黑水,现在这一系列变化,都和这些黑色颗粒有关,如果能稀释黑水的浓度,说不定就能打败她!想到这儿,我顾不上自己还趴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大声朝着褚明德命令喷水,瞬间一种强烈的不安又让我选择了收声。毕竟刚才的喷水已经让她有了一个巨大且可以覆盖苍穹的水牢,那些水虽然已经变得透明了。但是具体多少才能彻底的把那些黑色的颗粒完全稀释呢?黑色颗粒真的就是它的本体吗?虽然雾和黑水都有黑色颗粒,但假如这个猜测是错的呢?
要知道刚才她被一个电风扇就吹得,丝毫不得寸进,甚至需要两翼包抄才能困住我们。可是现在有了水的加强,她一鞭子居然能抽得诺玛这种巨人都哇哇乱叫哇哇乱叫,这根本不是变弱了,而是史诗级加强啊。甚至退一万步说,她的本体就是这些黑色的东西,要灌多少水?消防车的水可是有数的。
一旦没达到稀释她力量的那个量级,而是加大了她的重量,那可是毁灭性的灾难阿,虽然不懂这种斗法,但是自由搏击我是懂的,在绝对的力量和体重面前一切技巧都是战五渣。所以我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稳住。毕竟诺玛的体型优势在那里摆着呢。
诺玛虽然被鞭子抽的哇哇乱叫,但是根本没有到伤筋动骨的程度,这就像是人害怕大鹅一样,人的预期是无伤抓大鹅,而鹅的目的却是活命。
过了好一会儿,褚明德这个司令部直属的消防队长,似乎也感觉到了黑水变淡的秘密刚要下命令,继续喷水,却被我一下就压了下去。
薇薇安的鞭影撕裂空气,每一次抽打都爆出音爆般的炸响。诺玛小山般的躯体上,熔岩铠甲竟被抽得层层剥落,露出皮下沸腾的猩红岩浆。当它轰然倒下的瞬间,犹如陨星撞击地球——方圆百米的地面瞬间隆起龟裂纹,冲击波掀翻了三辆消防车。被它压垮的写字楼像被巨人捏碎的威化饼,钢化玻璃幕墙在高温中炸成亿万颗钻石般的碎晶,钢筋骨架如同融化的巧克力般扭曲垂落。
飞溅的熔岩化作死亡流星雨。一辆公交车被熔岩弹击中,车顶瞬间汽化出直径两米的空洞,座椅皮革燃起诡异的蓝色火焰。便利店货架上的易拉罐接连爆炸,碳酸饮料在高温中化作蒸汽炮弹,将货架金属板射成筛网。
热浪化作有形的恶魔之手,我的睫毛瞬间卷曲焦黑,鼻腔里满是蛋白质烧焦的糊味。消防员面罩的聚合物镜片开始软化流淌,有个士兵的橡胶鞋底在地面烙出焦黑的脚印。我们像被扔进焚化炉的蚂蚁,连惨叫都被热浪堵在喉咙里。
诺玛重新站起时,它已不再是熔岩巨人。流淌的岩浆在它体表形成血管般的脉络,每处关节都在喷射青白色的等离子火焰。当它捶打胸膛,冲击波将两百米外的广告牌拦腰折断。那双熔金之瞳锁死薇薇安,地面随着它的脚步熔化成赤红沼泽。
黑水鞭缠住诺玛脖颈的刹那,时间仿佛静止。熔岩巨人突然露出人性化的狞笑,徒手扯住鞭稍猛地回拽——薇薇安被甩向空中的瞬间,诺玛喉间亮起核爆般的炽白光芒。直径五米的岩浆洪流裹挟着半融化的钢筋碎块喷涌而出,将沿途的柏油马路犁成沸腾的熔岩河。
当黑水护盾与岩浆对撞的刹那,天地间炸开直径百米的蒸汽漩涡。无数细小水珠在高温中电离,形成笼罩战场的球形闪电。在这片混沌中,诺玛四肢着地发起冲锋,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岩浆喷泉。它跃起时带起的上升气流,竟将方圆五十米的火焰全部吸向空中!
当那双熔岩铁拳即将砸中薇薇安的瞬间,整个世界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我看见拳锋上的岩浆正在结晶成黑色曜石,薇薇安飘扬的长发末端开始碳化,她身后三百米外的加油站油罐正在缓缓鼓胀——这是毁灭降临前,死神按下的一帧暂停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