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抒情呢,就看到安雨欣胡乱的用胳膊,抹了一把泪,直接站起身来,这可吓坏我了。难不成又要走?我试探着问道:“雨欣啊,你干嘛呢?”
她头也不回,对着自己扔出去的外套一阵翻找,鼻音很重的碎碎念着:“妈的,烟呢?”好家伙,被安长河当儿子养了二十年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她就在那里胡乱翻着,不过这眼神儿真够一呛,不就被卫生纸盖住了吗。于是我“啪”一声拍在她屁股上。她瞪了我一眼,骂道:“你有病,老娘抽完烟就走。”
我笑着捡起那个烟盒,故意说:“喂,这儿呢。”还没等我说完,她就一把将烟抢了过来,此时我看着她哭红的眼圈儿,又嘿嘿笑了笑,她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不耐烦的说:“你抽不抽?”
三分钟后,我和安雨欣蹲在地上,一人手里夹着根烟。她情绪慢慢平复了,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我,那带着哭腔又夹杂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傻子,其实我也不怪你,你这么一闹,我心里反倒踏实了。之前啊,我总觉得你就是跟我玩玩儿。毕竟咱俩第一次的时候,你把我认错了,从那以后,我不戴上那头黄毛,心里就不踏实。”
我苦笑着,按灭了烟头,凑过去轻轻亲了亲她的嘴唇。安雨欣回应了我一阵,随后轻轻推开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也听别的女人说了你和柳青的事儿。我也不争别的,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就行。”
我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见外面传来柳青那大嗓门:“喂,怎么回事啊!卫兵都干嘛吃的,有间谍都不知道,那个窃听器在那儿听呢!一会儿装了炸弹,你们都不知道!”
我和安雨欣赶忙起身出去查看。好家伙,就看见柳青揪着那个圆滚滚的小胖子张玄之出现了。张玄之手里还紧紧握着他那个所谓的“修仙者探测仪”,这会儿被当成窃听器了。
柳青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一头浅金色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她细眉高挑,薄唇紧抿,满脸的不耐烦。我在心里暗自吐槽,这姑奶奶,什么时候能改改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抱着她都睡不着觉,最近也是她太忙,我才不能不缓解了一些。不过实话实说,有她在我身边还不够着急的,可没她在我身边,我爱对别人着急。
“青姐,这怎么回事啊?”我开口问道,眼睛看向张玄之,心里满是疑惑。这小胖子怎么又搞出这么大动静,还被柳青当成间谍给抓了。
我扫了一眼张玄之,只见他瑟瑟发抖,圆滚滚的身体像是被吓软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眼神惊恐地在柳青和我之间来回扫视,嘴唇微微颤抖,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这小胖子平时虽然话多,但关键时刻却显得格外怂。
柳青见我盯着张玄之,冷哼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肉色的粉末,随意地扔到我面前,语气不耐烦地说:“小武子,你看这是啥玩意儿?”我好奇地接过那包粉末,探寻的目光看向柳青,却发现她只是耸了耸肩,双手一摊,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我正要开口询问,张玄之却突然慌乱地插嘴道:“这……这是刚才一个人当着我的面溃散了,一阵风刮过去,他就那么变成灰了……我还得到了这样一张纸!”他说话时声音颤抖,眼神惊恐,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
我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包字面意义上的“人渣”,然后把东西放在一边,我接过那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首名为《天局》的诗。诗中提到的“怀孕的妻”和“昆仑虚妄的雪线”让我心中一震,而张玄之的解释更是让我陷入沉思。“督帅,您看‘怀孕的妻’那一句……我的小妈根本不是末世前死的,而是我五岁的时候,她就被父亲‘消失’了。”张玄之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刚刚说出的话让他自己也感到恐惧。我心中迅速计算:张玄之30岁,现在是末世历4年,这意味着末世爆发时他26岁,而他五岁那年,距离末世爆发还有21年。那时张牧之还不是总统,只是情报局局长。这意味着绝地天通计划早在末世爆发的21年前就已经开始布局,甚至可能更早。
这首诗很显然是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写的,所有步骤都异常清楚,甚至后续的情况也都说的明明白白,可我记得清清楚楚,小胖子的爸爸,张牧之只是临时大总统。试问末世前哪有二十一年的临时大总统呢?而这首诗很显然是一个棋手的角度对张牧之进行的称赞。
我想到这里,于是赶忙对张玄之问道:“你五岁的时候,你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还有你记不得你爸是什么时候做的临时大总统?”
小白胖子听到我这么说,毫不犹豫的就说:“我记得很清楚,我五岁的时候,我爸是情报局局长。我爸就职临时大总统是因为当时的大总统赵爱民突然病逝,而我爸当时是副总统,所以临时接管了总统的权力,那是距离末世爆发大约六个月。”
不对,不对,如果在张玄之五岁的时候这个局就开始了,那么这么大的棋局一个情报局的局长,可以理解成一个高级执行者是没问题的。可要说他是棋手,那么真的解释不通啊。
别说是情报局局长了,就是让他兼任末世前我看的爽文里那个709局的局长,那也只不过是重要的棋子罢了。想不明白,不过想不明白,我就不用去想了,毕竟现在的我就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虽然进不了燕京,但是各种档案也只有我想不想看,没有查不查得到。
于是我对一边已经拿出笔记本的金巧巧这个秘书说:“你记一下,命令内务部保密局,使用一切技术手段,查找一切与张牧之相关的档案。记住不只是他的,重点查找和他有四年以上密切工作关系,对于张牧之就任临时大总统后,进入幕僚班底的人,要尤其重视,尽快整理出一个名单。并且排查一下这个名单里的人,谁在昆仑山脉临近的省市县任职过,或者名单里的人有没有亲近的下属在那里任职过。”
我拿起那包粉末,仔细端详着,心中满是疑惑。这种瞬间溃散成粉末的现象,已经超出了我这样一个普通人的知识范畴了。我转头看向张玄之,沉声问道:“你确认这个人是在你面前瞬间变成粉末的?”张玄之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恐:“是的,督帅。他当时就在我面前,突然一阵风吹过,他就直接变成了灰,连渣都没剩下。”我皱了皱眉,这种现象确实离谱。从科学角度来看,人体主要由水、蛋白质、脂肪、矿物质组成的,正常情况下,人体不可能瞬间变成粉末。即使是烤肉松,那也是在食品厂反复加温烘烤,而且肉松是絮状,即使是火葬后留下骨灰也会有大块骨头燃烧不充分,甚至很多时候需要敲碎。
“真他妈的,狗血,恶心... ”我就这么低低的骂了一句,此时我心里想起了那句,末世前所有小白文,都惯用的那个理由——世界在末世后,原本的物理和化学原理发生了改变。
扯什么淡呢?改变?汽车还是烧汽油,飞机还是一样的设计才能飞。吃了饭还是拉屎,屎也不是漫画里的粉红色。而且我在庐州的化工厂,日化厂每天生产满足全世界需求的化工品和原材料。还改变?
就在我在心里嘀咕的时候,我居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小胖子和他的修仙者探测仪。对啊,对啊,他能探测所谓的修仙者一定懂的比我多,虽然他只是个研究溶瘤病毒的,但是肯定比我大懂吧,想到这里,我压制住纷乱的思绪,先是坐了下来,然后示意胡可儿给张玄之搬一把椅子,然后问道:“张玄之,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你的修仙者探测仪,为什么可以分辨修仙者?”
张玄之一听我要问他这个,似乎立马就来了精神,他刚要开口,我却立马做个噤声的手势,又对金巧巧说那块白板拿根马克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