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觉连连摇头:"贫僧乃出家人..."
"出家人怎么了?"伊万突然掏出个徽章别在妙觉胸前,"看见没?这是龙国驻布鲁塞尔使馆发的纪念章!你戴着它往那儿一坐,说是武督帅微服私访,那些游客绝对信!"他的手指在徽章上敲出脆响,"上次我用这招骗了个日耳曼尼亚记者,他还送了我半块压缩饼干!"
妙觉低头看着胸前的蟠龙徽章,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檀香。他抬头望向使馆方向,二楼某个窗户闪过熟悉的身影——那是龙国大使徐有青,正举着望远镜朝这边张望。
"施主..."妙觉刚要开口,伊万突然变戏法似的掏出个玩具麦克风:"来!跟我念,'本督帅宣布,布鲁塞尔所有薯条摊免税!'我给你录像发在全球和平联盟论坛上,保证点击量破百万!"
妙觉无奈合十:"阿弥陀佛..."
伊万哈哈大笑了一阵后,用油汪汪的大手拍了拍妙觉和尚的肩膀,说:“得了吧,挣钱嘛... 不寒碜。我还你说... ”
就在他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这个点子王突然想起了什么,直接发动了汽车,不过还没忘了提醒他:“我家还有点事儿,先走一步,今晚七点,圣于贝尔广场雕像下我给你找生意!”
在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过后,伊万就那么消失了。可妙觉看了看在暮春细雨中泛着冷光的龙国大使馆的新古典主义花岗岩门廊,似乎是想了想也什么事情,最后还是离开了。
第二节 少壮派和老古董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防弹轿车碾过水洼,在那门廊前停下,陈德铭这位七十一岁的外交部长穿着笔挺的中山装,银边眼镜后的瞳孔倒映着使馆门楣上"天下为公"的鎏金大字——那是武廿无亲笔题写的,每个笔画都像核弹发射井的闸门。
"陈老,伞。"保镖递来碳纤维伞柄,伞面绣着龙国国徽。陈德铭推开伞,任雨水打湿鬓角白发。他的步幅精确到七十五厘米,每一步都踩在花岗岩砖缝上,仿佛在丈量某种不可逾越的界限。经过安检门时,红外扫描在他左侧肩胛骨处投下阴影——那里埋着三战时期的弹片,X光片显示形状像极了GPA宪章的折叠页。
"陈部长早!"礼宾司科员小跑着打招呼,手中的文件在雨中簌簌作响。陈德铭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年轻人胸前的电子工牌,全息投影的"龙国驻布鲁塞尔大使馆"字样在雨帘中扭曲变形。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出使罗刹国时,礼宾司还在用油墨印制的烫金名片。
徐有青的办公室位于使馆顶层。防弹玻璃门外,两名戴白手套的卫兵交叉持枪而立,枪管上的龙纹雕花在应急灯下泛着暗红。陈德铭的皮鞋叩响钛合金门框时,电子锁正发出"咔嗒"轻响——这是他提前五分钟到达的惯例,就像三战前他总在安理会投票前检查钢笔墨水。
"陈部长来了。请坐。"徐有青从落地窗畔转身,手中的青瓷茶杯腾起袅袅白雾。他穿着定制的银灰色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龙鳞纹袖扣,这是武廿无在塔山核爆次日送给他的礼物。窗外,布鲁塞尔市政厅的哥特尖顶刺破雨幕,与使馆内的气氛形成诡异的平衡。
陈德铭坐下时,皮椅发出细微的叹息。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与心跳同步。突然,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涟漪化作小型海啸。"GPA有明确规定,开会时不可以有明显干扰会议进行的行为,你懂不懂?"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你这次还让罗刹国的代表叶莲娜直接死在GPA总部了。你这样让大家怎么办?"
徐有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的目光越过陈德铭的肩膀,落在墙上悬挂的巨幅世界地图上。
"部长,罗刹国那是伤害咱们龙国主权。"徐有青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坚定,"而且阿卜杜勒违反GPA宪章。"他向前倾身,目光如炬,"我认为一个外交官,维护国家尊严和主权有什么错。"
陈德铭冷笑一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GPA宪章。他的手指快速翻动着页面,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你看看第18条!"他突然停住,用食指点着某一页,"关于投票权的规定,你威胁离席,这是赤裸裸的胁迫!还有第27条,关于程序问题的处理,你威胁提交不信任案,这是对主席的公然挑衅!"
徐有青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陈德铭的指责。他知道,陈德铭和自己的父亲是旧相识,两人在三战前就有过多次合作。但现在,他是武廿无亲自任命的大使,他必须贯彻领袖的意志。"陈老,"他轻声说,"时代变了。即使时代倒退到那个所谓的文明时代,还不是.... "
陈德铭猛地合上宪章,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他站起身,目光如刀,"你这是在玩火!"他顿了顿,可是想到,两家过去还算是有些交情,于是用急促而低沉的声音说:“你这个臭小子,你爸爸在金陵过去做市长那一套,放在外交上行不通。人家会说,你这是实力至上的霸权主义逻辑。”
陈德铭看到徐有青并没有继续说什么,拍了拍徐有青的肩膀说:“我知道,当时元首给你的压力很大。塔山的山火,一刻也拖不得,可是你这样做,让人家那些小国家怎么想?我知道你既是元首一手带出来的兵,你看中这个身份,也不想让元首觉得你是个旧时代的遗老遗少,可是这次你做的极端了。毕竟闹出人命了... 你休息几天度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