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付惟一的话，李程言面色一僵，这个名字他听过，在皇城的时候便知道一直带兵攻城的便是眼前这位北国右将付惟一，但他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竟与十一长得如此相像，甚至完全分辨不出来。

“十一呢？”李程言质问道。

付惟一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些不解道：“这个时候你还关心十一？”

李程言口中的血液不断往外溢出，明明自己都撑不了多久了，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笑道：“你不是……说顾梦祁么……我、我现在不是……和她一样……放、放了十一……”

付惟一皱着眉，手中的匕首有些颤动，看着李程言有些失神，脑海中一些画面浮现……

同样这个小树林

十一拿着一张纸条，缓缓向树林深处走去，然后停下了脚步，在他面前，站着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两人不仅长得一样，就连身形都极其相似，面对着面站着，就好像在照镜子。

“十一，好久不见，付家的男儿都长大成人了。”男子露出了一丝笑容，看着面前的十一，有些欣慰道。

十一眼眶微红，看着眼前的男子低下了头，轻轻“嗯”了一声，回道：“好久不见，哥。”

眼前站着的人，正是徐统领最为熟悉和忌惮之人，北国梁大将军之一的右将军，付惟一。

而十一真正的身份，是北国将门之家的付家次子，付十一。

在十一刚出生的时候，便被大夫把脉诊断天生体虚，不是一个习武的好料子，而且一旦习武，容易影响日后的身体，导致英年早逝，因此付家将十一保护得很好，付家的将门风范就一直由长子，也就是十一的亲哥哥付惟一扛着。

因为不能体弱不能习武，在身为将门之家的付家相对来说是容易被人耻笑的，况且他还是一个次子，地位没有嫡长子付惟一高，但身为哥哥的付惟一对他倒是极好，各种偏袒和保护他。

后来，付家发生变故没落，身为嫡长子的付惟一被付家安排给了有权争夺皇位的大皇子北陵笙，而次子付十一因为体弱多病，为了以防万一，付家将十一托付给了相对来说比较自由闲散的四皇子北陵景，北陵景自幼出门游历，付十一跟着他也不断去外面长见识，这对付家来说，是十一最好的归宿。

但北陵景常年游历在外，短的消失一两年回来一趟，长的直接消失三年五载，以至于付家很少见到付十一，而且有些时候就算是北陵景回来了，付家也未必见得到十一，久而久之，不少人都快忘了付家还有一个次子。

不过身为长子，现在一路爬到右将军之位的付惟一却从未忘记过自己还有一个弟弟流落在外，四处打听，终于得知了付十一的消息，但此时的付十一已经是玉国羽玉军副统领十一了。

从血脉上来看，十一是自己的弟弟，从身份角度上来看，十一是自己的敌人。

在跟着二皇子北陵齐出征玉国的时候，付惟一实力显现，屡战屡胜，目的就是为了快点见到自己的弟弟，可在见到自己弟弟之后，北国屡战屡败，身为一国将军，他很明白要是北国此次战败之后将面临什么样的危机，所以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