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濯教了大半辈子书,谁都对他很尊敬,唯独在沈雾这里,感受不到一点孩子对父亲的孺慕之情。
听见沈雾的语气他就是一顿,声音立刻也有些不快:“没事我就不能给你打?”
“没事那我挂了。”
“等等!”江清濯嗓音不免拔高,无奈又有些气,“五月三号,你爷爷在富丽酒店过寿,你记得来。”
沈雾倒是没跟他继续掰扯:“行,记下了。”
她要挂,江清濯却又追问:“你现在住哪儿?到时候我过来接你。”
沈雾拒绝:“不用,省得坐一车还得听齐秀芹阴阳怪气。”
听筒那端陷入一阵沉默。
沈雾并不在乎自己的话是否刺耳,更刺耳的小时候他已经从江清濯口中听过太多。但显然年龄上去后江清濯的脾气好了不少,对于这样一句讽刺居然没有发飙,只是说:“你不想跟她一起,那我让羽恬和她男朋友来接你。”
沈雾感觉耳朵出毛病了:“谁?”
“小程,他才买了车,顺路刚好能捎上——”
沈雾直接打断:“不用。”
怒火上头很快,她声音却极冷,“提醒你一下,我现在姓沈不姓江,你少来安排我。”
江清濯声音也在拔高:“你又哪里不满意?你不愿意坐我车,我让别人接你我还错了?”
沈雾冷笑:“你以为我只讨厌齐秀芹呢?我告诉你,我平等的讨厌你和齐秀芹那娘俩,还有程嘉池,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嫌难听就少来恶心我。”沈雾迅速挂断电话,一扭头,脸上的寒意却瞬间变成僵硬。
大门口进来两个人,徐宴行走在最前面,他今天风格很是不同,黑色休闲衬衣黑长裤,领口松松敞着,下摆也没收进腰带,看上去很松弛,又带点少年意气。
但那张脸还是冷的,锋利的唇线抿得笔直,像沈雾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徐总,周总。”沈雾赶紧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