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公爷说笑了,”钟朝辞神情泰然,清秀中稍显稚嫩的面庞透着与他年纪不符的沉稳,“我怎么会为离开那样的家庭而难过呢?”

说罢,他又是微微一笑。

江叙觉得钟朝辞是生怕别人看不出他壳子里换了个芯子,他表达出的神情和语言,都好像有个无声的潜台词在说:快看我,你们快看我钟朝辞今日不同往日了!

他迫切地希望可以融入成人世界,所以给自己带上了这么一层故作高深的面具,实则肚子里却没有多少墨水足以支撑他这个高深面具。

江叙敛眸,微勾唇角,“那就祝钟公子前途无量,所行皆坦途。”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钟朝辞扬起自信的笑意,“那就多谢江小公爷了。”

江叙嘴角微抽,这是在干什么……

好端端说话,为什么要突然背诗。

“直挂云帆济沧海?好诗,好诗啊!”

“这句长风破浪也妙得很啊!”

“以诗看人,这诗句中如此远大抱负,非心胸狭隘之人能做出,我看这钟三少爷未必和传言一样吧?”

“我三舅的儿子的表弟媳妇的妹子在太子府上做活,我听她说那天钟家三少爷在院里嚷嚷说钟大人和钟家主母苛待庶子呢,说不定这钟三少爷与钟家断绝关系另有隐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