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北听不到他的心里话,不然一定会告诉他,为啥能原谅朱长友?
因为七哥心软了,因为他有用!
而大长脸屁用都没有,还特么抽了我好几下,我为啥要原谅他?
虽说这位大局长对手下人很关心,可自己已经原谅一个了,所以不好意思了!
再说了,自己也警告过他,如果敢动手,就让他那身皮穿不到明天,可他就是不信哪!
所以必须扒了他的装,让新青局的人都知道知道,得罪我周疯子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闲聊几句,陈利华派局里唯一一辆破吉普子,送三个人去了青山贮木场,并约好晚上喝酒时间。
即使排了计划,也直到下午才给他们装车,看着那些热气腾腾吆喝着号子的工人,周东北愁的有些蛋疼,可又没有办法。
杨历年感叹道:“这可比蹬三驴子累多了,真不容易!”
周东北伸出手,指向远方那一团团从嘴里哈出的雾气,沉声说:“就是我们这些东北爷们,三九严寒,在原始森林里将一棵棵上百年的参天大树伐倒,再一车车发往全国各地,给我们的国家添砖加瓦,而他们,却只拿着那么一点点微薄的工资……”
“七哥,你想过没有,有一天木材没了,国家不让继续采伐了,他们以后的日子会怎样?”
杨历年沉默不语,更无法想象。
“未来,”周东北叹了口气,“我希望我能帮上他们,帮上这些父老乡亲,让他们都能过上富裕日子!”
杨历年目光炯炯,“带上七哥,如果能让咱家乡富起来,我杨老七情愿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两个人相视一笑。
晚上。
陈局带着两个副手,已经提前在火锅店单间里等着了。
许大宝裹着军大衣,缩着脖子抄着袖,在大门口走来走去,不时跺着脚上的大头鞋,见三个人远远过来,赶快迎了上去。
“七哥,疯子哥,冷不冷?”
望着如此热情的小舅子,朱长友翻了翻眼珠子,这臭小子就没喊自己!
周东北和他身高差不多,笑呵呵搂着他的肩膀说:“大宝哥哪年的?”
“61年的!”
“比我大五岁呢,以后可别一口一个哥的!”
“两回事!”许大宝咧嘴笑着。
得,看来想让他改口都难了,周东北也就不再多说了。
四个人往里走,朱长友趴在柜台上低声对老板说:“老陆,晚上这顿记我账上……”
老板连忙说:“陈局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