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北低着头闷闷道:“夏天无所谓,这十冬腊月的可不行……”
屋门开了,周旺走了进来,带进一大股凉气。
“爸?嘎哈去了?”周东北问。
“和牛素钢一起上山了,撕了一玻璃丝袋子桦树皮,又整了好大一块松明子,待会儿我都劈出来!”
“哦,”周东北站了起来,“我得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吃了,爸,你帮我看着锅,水开了兑洗衣盆里,别再让我妈用冷水洗衣服了!”
“好好好!”周旺有些愣神,不明白儿子这是怎么了,不一直这么洗衣服吗?
周东北穿好大衣走了,他问赵玉芳:“儿子这是咋了?”
赵玉芳笑了笑,“关心我呢,怕水凉柞手!”
周旺也笑了,“这小子,比我强多了!”
“那是,有几个你呀!”赵玉芳开了句玩笑。
周旺脸红了,连忙坐在了小板凳上,往灶坑里添了两块柈子。
赵玉芳觉得自己不应该开这样的玩笑,赶快找了个话题岔了过去。
两个人一个洗衣服,一个烧着火,时光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多年以前,说着说着都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灶坑里偶尔噼啪一下的燃烧声。
“时间过的真快!”赵玉芳轻声说。
周旺点了点头,“是呀,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睁眼就过去了十几年!”
“嗯,真快!”
“玉芳,”他低着头不敢看她,“这些年,你受苦了!”
赵玉芳鼻子一酸,扬起胳膊擦了擦眼角,“我没啥文化,可我知道一句话,叫浪子回头金不换!过日子就得往前奔,你看现在多好,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你说是不是?”
“是,”周旺也红了眼睛,“呦,水开了!”
起身掀开两片锅盖,热气腾腾,仙境一般。
他要水瓢舀着热水,“儿子说的对,太柞手了,以后必须得兑上热水,听见了吗?”
“嗯,听见了!”
——
周东北去自己房间拿了几包软中华,又把存折放好,他没把皮大衣换下来,冷也没办法,晚上要请客,总不能穿的太寒酸。
伸手摸了摸兜里要给图四的钱,这才骑着摩托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