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小心点儿!”
他猜的很准,看守所所长谭友明果然没回家,听门卫说是他找自己后,很快就出来了。
郝忠海没说进看守所,谭友明也没往里让,两个人就蹲在路边抽着烟聊了好一会儿。
——
老嫖走进号子的时候,迎接他的绝对是注目礼,管教走远了以后,所有人都从铺上坐了起来。
他身上的灰早就弄干净了,只不过衣服上的扣子和拉锁,还有鞋带什么的都被扯了下去,看着还是有点小狼狈。
他背着手挨个瞅,看到头铺就乐了。
“我艹,这不是白三吗?混上头铺了?”老嫖笑骂起来。
头铺是个身材消瘦,小眼吧唧的小子,正是跟着桥北马回子玩的白三儿,当年就是因为他借了马晓华5000块钱还不上,导致了周疯子和马回子在河西湾沙场的火拼。
老嫖后来和他就熟了,这几年他一直在齐保的夜来香旅店帮忙拉客,他去溜达的时候偶尔会遇到。
白三儿眨巴着眼睛,“不是,朴总你咋还进来了呢?开始扫黄了吗?”
老嫖骂了一句又说:“往那边点儿,我睡这儿了!”
白三儿不敢有啥意见,别看人家朴老板不混社会,可人家有的是钱,大哥又是周疯子,谁敢惹他?
起身后,他用脚踢了踢二铺,“刹愣地,都往里串串!”
号子里20多人,就没不认识老嫖的,七嘴八舌问了起来,老嫖脱了鞋刚要白话,就听管教用电棍敲起了铁门:
“嘎哈呀?开联欢会呢?麻溜给我睡觉!”
没人敢出声了,赶快躺下。
听管教走远了以后,老嫖才把事情说了一遍。
白三儿骂了起来,“我艹,原来都是假的呀!进来之前还看到他们洒的传单,琢磨着这玩意儿好,还想去买几张呢!”
大伙又七嘴八舌起来,不过都压低了声音。
老嫖躺了下来,累了,坐了半宿的铁板凳,腰酸腿疼。
“三儿呀,你说你不好好给齐保子拉皮条,咋还进来了呢?”他侧过身子,脑袋枕着胳膊问他。
白三儿一脸丧气地望着头上昏黄的小灯泡,讲起了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