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阮萌萌点头。

她手指在文件上敲了敲。

孟煜寒这才将视线放在文件上面，是离婚协议，那加大加粗的四个字，瞬间刺激了他的眼球，让他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眼底都是猩红的苦涩。

双手握着咖啡杯颤抖着，其实他想过如果和墨溪妄离婚他会怎样的心情，他当初以为他会很爽快。

而现在他只觉得害怕。

阮萌萌看着他不说话，眼神却充满了痛苦，她轻轻一笑。

“煜寒，你的心底很清楚，当初溪溪坚持要嫁给你，我和他父亲不同意，你只以为我们觉得你身世不配，其实我们看的从来不是身世，而是感情，我宁愿我家溪溪嫁给一个她不爱，却爱着她的男人，至少那样我的溪溪会被捧在手心里面宠爱。

而不是嫁给她爱，却不爱她的男人，这样痛苦的人只有她，我是个母亲，我只会为我的女儿考虑，煜寒你不爱溪溪，放手成全算是你对溪溪最后的温柔和善良吧。”

听到这话。

孟煜寒着急反驳。

“不是的，妈，我根本没有不喜欢溪溪，我只是……您真的以为我不喜欢她，当初孟家逼我结婚，我真的会和溪溪结婚吗？按照我的性子，我根本不会，我不想要做的事情谁都逼不了我，我只是被我自己给误导了，所以才会那般的伤害了溪溪，硬生生的折磨了我们彼此一年。”

阮萌萌搅拌咖啡的手一顿，她听到这些话有些意外，其实当初她问过孟夜和姐姐，孟煜寒到底什么想法。

他们对这个孩子也不太了解，毕竟这个孩子独立性太强，又要强到了极点，与孟夜从来都是谈工作，很少谈他自己的事情，当孟家要求他娶，他也只是沉默了片刻。

说了一个好字。

当时他们都觉得，这件事情是他们逼着孟煜寒娶了，从未想过孟煜寒心底有溪溪，而且他自己也想要娶？

自己想娶。

娶回家了还这般的对待，阮萌萌忽然发现，她好像有些不太了解这些年轻人。

对视上阮萌萌有些复杂的眼神，孟煜寒低着脑袋，自嘲又很讽刺的笑了声。

“妈，您也觉得我很可笑是吧？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明明喜欢的不得了，偏偏做出来的事情，每一件都伤害到了溪溪，然后到溪溪不要我的时候，才发现我有恃无恐被喜欢，来自于溪溪对我的偏爱。

有一天也会从我的手里面开始消失，所以我开始慌了，我开始各种的找理由，实际说到底，是我自己作，又别扭的不肯对溪溪说喜欢。”说着，孟煜寒忽然抬头。

他看向面前自始至终都很优雅的阮萌萌，眼神里面带着几分了解的宠溺。

“溪溪没有我这段时间，她应该过的很轻松自在吧？”

阮萌萌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