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惊呼一声。
时淮安推开她伸来的手,虚弱地冲她微微一笑,“我走不了了,你先走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找人来救我。”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
鹿溪气急败坏地同时,强行将他从地上拽起。
扎好马步,一鼓作气,再次将时淮安背在背上。
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当时淮安沉重的身体压过来那一刻,她双膝微微弯曲,险些踉跄着再次摔倒。
她扭头看了眼似乎昏昏欲睡的男人,心紧张到嗓子眼。
生怕男人不小心睡死过去的她,故意跟他讲话。
“时淮安,前面就是一个小村子,只要咱们走出这座山就可以获救了。你千万不要睡,很快就到了。”
很快就到了。
她这么安慰自己。
事实上,这一段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来时用了多久。更不知道现在背着时淮安,自己又能走多久。
或许俩个人都会死在这。
漆黑的夜色之中。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兜里的手电筒发着昏黄地灯光,她紧咬着牙不敢松懈,更不敢大口呼吸。
因为她怕自己一松口气,就再也没有力气将时淮安重新背起来了。
一步一步。
不知道走了多久,长时间的疲惫跟虚弱的身体,让她眼神涣散,头疼欲裂,仿佛随时会倒下。
周围的冷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风儿拂过她耳畔时,仿佛在说。
‘歇歇吧,歇歇再走。’
这魔幻的声音,对此刻疲倦不堪的她来说,就好似摇篮中听到的催眠曲,让她几乎扛不住。
可脖颈间男人那微弱的呼吸,促使着她前进,一遍遍告诉她。
‘鹿溪,你不能停下来。’
‘一停你下来。”
“他可能就死了。’
只要一想到这,她松懈的神经就再次紧绷了起来,呼吸急促地继续一步一步往前走。
活着带时淮安离开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执念。
时淮安睁开沉重的眼皮,望着她苍白如纸的侧颜,心疼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