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余影避开人群,骑马走小巷绕去夜王府。
这才几天啊,曾恢宏壮观的夜王府,门可罗雀。
国库空虚,使臣进贡的银两还未登记入库,夜王府也就没有安排修葺。
入目所及,皆是满目疮痍,处处可见烧焦的残垣断壁。
留了少数的禁卫军守护穆晟修,其他人早已离去,看着尤为冷清。
听荷来到穆晟修的房门口,敲了敲门:“修修,你在吗?”
没有回答她的声音,可禁卫说穆晟修的身体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
听荷不死心的继续喊:“修修,是我啊,你不理我了吗?”
“修修……”
任凭听荷怎么喊,里面都没有声音。
听荷憋不住委屈,很想哭,又不想在穆晟修面前哭。
余影听到了屋子里的呼吸声,确认穆晟修是醒着的。
时不时还有翻动竹简的声音。
容赫扯了扯余影。
余影心领神会,伸手推开了门,很轻很轻,门却应声而倒。
看着烧焦的木门,只是随意的立在那里,连一点支撑物都没有,他们心里都不好过。
屋里被人收拾过了,忽略浓烈的烟熏味,摆设还算整齐。
穆晟修就坐在新换的桌子边,翻动着竹简,看得很入神。
即使倒塌的木门发出轰隆声,也只是让他本能的惊吓,却不曾抬眸看一眼是谁来了。
他也只是个孩子,一夜间一无所有,失去至亲,装得再成熟,也掩盖不了眸中的死寂。
听荷轻手轻脚的上前,握住穆晟修的手,奶声奶气的安慰:“修修,你别难过好不好?”
穆晟修一眼都没看听荷,挣脱她的手,拿起另一卷已被烧毁的竹简翻开起来。
他的世界,已然一片漆黑。
眼前的玩伴,不会成为他的救赎。
能救他的,只有自我麻痹。
听荷害怕这样冷漠的穆晟修,小心翼翼的伸手把竹简拿过来。
“修修,你别看了,看你眼睛都红了,我们一起玩啊,我告诉你魔方怎么解。”
谁知穆晟修突然抬头,一双眸子充斥着猩红的血丝和压抑不住的悲伤,怒视着听荷,声嘶力竭的嘶吼:“出去,不要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