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的热水还没打回来，温砚又继续喊：“拿我的刀来。”

楚家人这段时间都住在听雨轩，对这里也算是比较熟悉了。

温砚的刀小巧精致，锋利无比，和一般的刀不同，平常都放在他的卧室。

楚镇江小跑着离开，边走边说：“我去拿。”

“拿纱布。”

“拿止血药。”

温砚急切的声音一次次从屋子传出，楚家人忙得焦头烂额。

安意也急，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皇上，进来协助我。”

容时推门进去，聆听着听荷的气息，比他送过来时更微弱，已经不会哭了。

“情况怎么样？”

温砚摇摇头，“把握不大，我从未遇见过如此棘手的病症。”

容时大步向前，握住听荷冰凉的手：“怎么说？”

“你女儿先是中了金环蛇的蛇毒，又中了天下五毒混合提取的剧毒，身体似乎受到非外力攻击，总之很复杂。”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听我指挥，下手一定要快狠准，一点点偏差，都会让她丧命。”

温砚把金针袋子拿出来，递到容时手上。

“我下刀放毒血，你用金针封住穴位，一定要快。”温砚再次嘱咐。

容时拿针的手都是颤抖的，他这一生杀人无数，从未救过人。

眼前之人还是自己女儿，又是如此精细的活，他实在没把握。

“刀呢，拿来没有？”

“来了来了。”楚镇江小跑进来，把刀递给温砚。

温砚接过来，“其他的东西也一并准备好，不许出声打扰。”

温砚做过简单的消毒后，指挥容时：“先从劳宫开始，百会，天冲，风池……”

“等等等等。”容时打断温砚，“你用手指出来。”

他的手是拿笔点江山的，这些人体穴位知之甚少。

温砚无法，指一处，下一刀。

容时也跟着下针。

几分长，几分短，多大力，温砚都吩咐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