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叙声嘶力竭的嘶吼:“你知不知道,每一次发作,我都在忍,都会想,人为什么要活着?”
“活得这么痛苦,您为什么还要我活着?”
“是的,您没听错,我不想活了,我早就不想活了,是您一直让我活着,如果您都不在了,您让我一个人怎么活下去?”
安意望着崩溃的容初叙,疲惫的瘫软在地,她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儿子心里在心里想什么。
“你……你还有妹妹,你不是一个人……”
“她不是我妹妹。”容初叙嘶吼着打断安意,“我只要母妃。”
安意徒然瞪大了眸子,她以为这件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初叙也知道吗?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时候初叙才三岁,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安意看过去,容时正站在不远处。
本来前进的脚步,听到容初叙这话,一下就顿住。
回过神后,容时大步走向容初叙,眸色阴冷,一把提起容初叙,“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容初叙慌了,面对侍卫,面对母妃,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发泄自己情绪。
可面对这冷言冷语的父皇,他心中一直都是惧怕的。
“我……我……”容初叙支支吾吾,“我胡说的。”
容时可不信,容初叙刚刚的愤怒,就像濒死之人的临终遗言,不可能撒谎。
他一定知道什么。
容时沉下眸子,瞳孔是深不见底的黑,犹如一个无形的漩涡,将容初叙牢牢吸附其中。
开口的话,更是彻骨的冰凉。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记住,就算是朕的儿子,你也没有有恃无恐的权力,胆敢撒谎,朕的手段,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安意听着容时这般绝情的话,她相信我容时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皇上。”安意推开羁押她的苏子睿,扑通一声给容时跪下,“皇上,求您了,不要伤害叙儿,他是您的孩子啊!”
安意一边说一边磕头,一次比一次用力,额头上血流不止,染红了脚下的地板。
一颗小石子突然飞过来,击中安意的肩膀。
安意朝容初叙伸了伸手,两眼发黑,不受控制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