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听到楚南封这话,唇角尽是苦涩的笑。
连声音都觉得不是自己的,嘶哑如耄耋之年的老人。
右手的匕首不离听荷,左手却下手把听荷打晕,才说:“不,她不是,她是你妹妹的孩子,我的孩子,才半月就夭折了。”
轰…………
楚南封顿觉五雷轰顶,脑海瞬间炸裂开来,比天牢外面的雷电还要雷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为了活命就可以不择手段吗?”
安意没答,冰冷的目光看着容时。
楚南封看向容时,期待从容时那里得到答案。
容时几不可见的点点头,他相信,以安意的疯狂,和垂死前的挣扎,的确有可能把听荷杀了,一起走。
外面雷声越来越大,经过深思熟虑后,容时还是妥协了!
不管是因为听荷是楚连欣的孩子,还是因为听荷给他带来的价值,又或者那如履薄冰的父女情,他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听荷死在他眼前。
“放人,让他们走。”
没有人敢阻拦。
牢房里还关押着许许多多的犯人,安意不敢靠牢门走,怕被人偷袭。
只能抱着昏迷的听荷慢慢后退,眼神死死的盯着楚南封跟容时。
容初叙也倒着走,母子三人退出牢房,守卫一路尾随。
虽然雷声大作,但也只飘起一些毛毛细雨,并不遮挡视线。
一路退到大理寺门口,安意站定,“给我一匹快马。”
容时挥挥手,立刻有人去准备。
容初叙虽然小,也会骑马,安意倒坐在后面,匕首不曾离开听荷脖子半分。
驾…………
容初叙牵起缰绳,扬长而去。
安意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凡容时出没的地方,必定有幻影卫跟着。
她也想活着,想儿孙绕膝,想看着孩子们成长。
如今有了活的机会,她不想轻易错过,就是委屈了听荷。
安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表现的十分警惕。
嘴里却说着最温柔的话,明知道听荷听不见,她还是絮絮叨叨的说着:“容容乖,别怕,娘亲不会伤害你的!”
“我们也是在玩游戏哦,父皇追,我们跑,等看不见父皇了,你就能动了。”
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利用听荷做人质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