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荷一问这话，容颜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记忆被拉回到战争里，每天睁眼闭眼，都是血和鲜活的生命。

她痛恨战争，也痛恨人性的阴暗。

“还有十几天吧，我说过，会为爹娘守孝三个月的，他们虽然没有生我，却养育我多年，如今惨死，哥哥姐姐们也都不在了，就我这么一个女儿。”

“我不祭奠他们，怕他们在那边被欺负了。”

听荷拍了拍容颜的肩膀，“天堂没有痛苦，他们会在天上看着你成长的，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还是要活下去的。”

这是她几千年来总结的经验，没人比她对生老病死的理解更透彻。

容颜眼眶湿润，眼里止不住的酸涩。

抬手轻轻拭去眼泪，对听荷说了句：“谢谢，下次你再有什么计划，能不能让我也加入？”

“嗯？”

听荷不解，容颜解释到：“我痛恨战争，因为战争，每天都有无数像我这样的人变成孤儿，家破人亡。”

“如果能帮到北地，我也愿尽绵薄之力，谁说女子不如朗，六妹能做的事情，姐姐也可以。”

听荷表示理解，不过她现在只想睡觉，“还真有，不过晚上又说，现在我得睡觉了。”

容颜还没来得及高兴呢，见听荷实在是疲惫，也不好追着问，便只能离开了。

而第一轮的宣纸，经过几天的宣传，都被一扫而空了。

容时站在国库的大门前，望着堆砌起来的金山银山，心情很是复杂。

国库穷也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了，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看到过这么多银子了。

这些珠宝银两，起码能造出十倍数量的宣纸。

就这……

小六还就是如抢劫般让百官心甘情愿的把银子送来了。

楚连欣的神色也很复杂，楚家家大业大，帝后琴瑟和鸣。

楚家这些年一直都有暗中拿银子出来帮助容时，就说那几年打仗，光是筹备军饷。楚家前前后后至少拿了几千万两银子。

所以她深知自己男人究竟是有多穷，一时看到这么多银子，怕是还适应不来。

“李顺。”

李公公就在不远处候着。

听到皇上喊，小跑几步凑近，“老奴在，皇上有何吩咐。”

容时眼珠子不停的左右打转，“咳咳……嗯？宫里还有什么可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