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赫听到声音,才看到皇上来了。
他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腿部发麻,差点摔倒:“父皇,您可算来了。”
容时伸手示意:“不着急,慢慢说。”
容赫抬手抹去眼睫毛上的水珠,开口就是控诉:“父皇。小皇叔也太过分了,六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小皇叔昨日来看六妹就不走了,非要留在这儿过夜。”
“儿臣是晚辈,劝告无效,又不能对小皇叔动手,只能在这守了一夜,这样至少有人能证明六妹清白,儿臣苦点累点也无所谓的。”
才起床的听荷,闻到一股浓浓的茶味。
她昨晚睡得很死,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是早晨给她洗涑的宫女说了,才知道这两人居然为了斗气,硬生生在零下十几度的院子里,顶着鹅毛大雪坐了一夜。
洗漱好她就出来看看什么情况,这不人还没到,就听到了太子殿下的茶言茶语。
穆晟修也是够冤枉的,人没见到,还和太子打了一架,又不能出手伤人,淋了一夜的雪。
听荷注意到穆晟修的手指通红,大概率都冻僵了。
容时转而看向穆晟修:“修儿,太子所说可属实?”
穆晟修没作过多的解释,他人就是这样,不爱说话。
虽然有些偏差,也差不了多少。反正就是他不走,容赫也不让他见听荷。
穆晟修随意回了一句:“差不多吧!”
容时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他印象里的穆晟修,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除非是真的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为何?”
面对容时的询问,穆晟修选择了默不作声,因为他不知道怎样去回答。
本来都已经说好了,以后不会再跟听荷有除了公事以外的交集。
但是昨日里,他去看望父亲的时候,一双筷子在父亲手里都成了莫大的阻碍。
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丫头,私下里更是对他父亲议论纷纷。
穆晟修虽然处决了那些长舌妇,却始终不忍心父亲一世英名,战功赫赫,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听荷曾说过,答应她一个条件,她能治好他父亲被挑断的筋脉。
以前的时候,他会认为听荷只是开玩笑。
可是从最近听荷的表现来看,穆晟修觉得只要有一丝丝的机会。他都不想错过。
玉米,土豆,卖纸,为北地募捐,造纸术的诞生,这桩桩件件都说明着,听荷她不是个普通人。
可穆晟修不知道要怎么跟容时说,他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连把脉都可能不会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