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梦都没想过,棺材里的人会是温砚。
现在看来,父亲的身体已经康复,而这世上从此不再有神医。
穆晟修跪了下去,虔诚的磕了三个头,点燃香祭拜,站到边上,与站在一起,沉默不语。
“父皇,先把温砚葬了吧!容后我再跟您讲。”
容时闭了闭眼,“不,朕一定要知道,什么人害了阿砚?朕倾举国之力,也势必要为他报仇。”
听荷苦笑,“没有人害他,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
“不可能。”容时大声反驳,“那你告诉朕,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人可以选择死,难道还可以选择老死吗?
这才一年半不到啊!
温砚现在的样子,看起来至少一百多岁。
“其实……”
“其实……”
听荷实在不知怎么说,这才应该是温砚本来的样子。
他原本就已经一百多岁了,是桃桃的妖丹,才让他容颜不老的。
容时不依不饶:“其实什么?”
听荷不知怎样回答,容时便把目光放在了夜王身上。
“皇叔,您说。”
“我……”夜王也不知该怎样解释这一现象,“本王不知道。”
“从本王来到听雨轩,第一眼简单温神医的时候,就大感诧异。”
“一年以前,他便已经苍老了许多。”
“这一年,本王更是看着他一日比一日老,看着他的青丝一根根变成银发。”
“看着他从一个温文儒雅的无双公子,变成行将就木的老人,我也无能为力,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会让温神医变成这样?”
“直到昨夜,他终于……还是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听荷能理解容时的悲伤,温砚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兄弟。
对容时而言,温砚就是另外一个自己。
看着温砚死去,就像躺在棺材里的是他自己。
听荷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容时:“父皇,这是温砚生前留给你的。”
容时颤抖着手接过,信封上赫然写着,“无忧亲启。”四个大字。
穆晟修想提醒听荷,是不是拿错了,这上面写的是无忧。
哪知容时却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掉下来了。
穆晟修突然明白,这个无忧,就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