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杀了崔明皓。...)

这给我房间屋子也和之前的房间别无二致,陈设布局都一模一样。但说不清为什么,林长野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的视线从茶几移到单人沙发,从桌上的烟灰缸移到双人茶杯,最后忽然蹲下来,伸手轻轻拂过地毯。

宏立城问:“怎么了?”

“这房间不对。”

“哪儿不对了?”

“有人来过。”林长野的手停在茶几的边角处,“地毯上有凹陷的痕迹,和桌脚并不重合。”

“会不会是以前打扫卫生的时候——”

“不可能,地毯会回弹,如果不是近期移动过桌子,不可能印子还在。”

林长野开始更细致的检查,宏立城也跪趴在地毯上,继续搜寻那可能完全不存在的线索。

某一刻,身后传来林长野的声音:“找到了!”

“什么?”宏立城噌的一下爬起来,回头看见队长半跪在床上,掀开了枕头,他凑过去看,“找到什么了?”

林长野的指尖划过床头,在木质结构的表层,有指甲盖大小的印记,像是被人用指甲慢慢抠出来的。

那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心形图案,又比心形多出了一点什么。

宏立城一愣:“这是什么?”

“黑桃a。”

——

面对警察的盘问,中年男子矢口否认有人入住过三楼尽头的房间。

“冤枉啊警官,我就是个前台,要真有人住进来,我怎么可能谎报消息呢?这跟我又没半毛钱关系……”

“我们这儿哪有监控啊,乡下小旅馆,没这闲钱的。”

“电脑入住记录也没有啊,我看起来像是会电脑的人吗?平时最多刷刷抖音……”

宏立城还想逼问,被林长野一把扒拉开。

下一秒,中年男人被一把推搡到墙上,肩膀撞出咚的一声,疼得他直叫唤:“轻点儿,轻点儿!警察也不能打人啊——”

林长野拧住他的手腕,折出一个可疑的弧度来,全然不管那杀猪般的惨叫,一字一句:“最后问你一次,人去哪了?”

他一边拧住男人的手腕,一边从腰间掏出枪来。

宏立城吓坏了,连声叫他:“老大,老大你干什——”

那把枪抵在男人脑门上,冷冰冰,黑魆魆。

“说,人去哪了。”

男人腿一软,扑通一身跪在地上,裤子湿了。

林长野揪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起来:“还不说,是吗?”

他扣动扳机,发出卡嗒一声。

男人发出不正常的尖叫声:“我说,我说!”

他浑身颤抖,指着一楼的杂物间,哆哆嗦嗦说:“他,他留了东西在那儿……”

宏立城二话不说往杂物间走,林长野把人攥住,一米七几的男人在他手里跟拎小鸡似的,被他推耸着往杂物间去。

越靠近杂物间,越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嗡嗡作响。

像是蜜蜂在叫。

宏立城问:“什么声音?”

仔细听,不像是蜜蜂,蜜蜂的叫声该是杂乱无章的,而非这样机械又规律的声音。

他们停在杂物间门口,一楼的灯泡粗了,在头顶一闪一闪,沉得气氛异常诡谲。

门上了锁,宏立城拧了下门把,没拧开。

“钥匙。”林长野的枪还抵在男人后脑勺上。

男人哆哆嗦嗦从裤兜里往外一掏,掏出了一大串钥匙来。

林长野一把拿过,冷冰冰问:“哪一吧?”

男人:“这,这把……”

宏立城接过钥匙,通了下窟窿眼,没打开。

林长野的枪越发用力,“想清楚,再错一次——”

“我,我记错了,是这把!”男人慌忙指向另一把银色锁匙。

宏立城又一次接过钥匙,这次锁开了,确实是对的钥匙。

只是在门锁转开后,他轻轻一拉,门与门框间露出一条缝来,随着这条缝隙的出现,里面的声音也更加清晰。

那个声音介于嗡嗡嗡与呜呜呜之间,机械而规律,也异常耳熟。

就在宏立城伸手拉开那条缝隙的一瞬间,林长野瞳孔一震,忽然明白过来这是什么声音。

“小心——”他大喊一声,将宏立城猛地拉向身后。

同一时间,中年男子蓦地推开他,转身朝后门没头没尾地狂奔而去。

就在宏立城猝不及防倒在地上,抬眼看见飞身扑在他面前的林长野时,那扇门也终于大开,里间的光景暴露在视线里。

那是一间很小的屋子,摆放着床单被套、清洁用具,靠墙的地方有一只小小的桌子,上面有一只微波炉。

很老式的微波炉,是要拧动转盘的那一种,因为正在运作的缘故,隔着半透明的玻璃也能看见暖黄色的光,和里面正在转动的物体。

那种熟悉的声音就来自于它,嗡嗡嗡,或是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