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男人在厨屋里,围着锅灶聊了一个小时,锅里的肉也快炖好了,熊肉的香味顺着锅口的缝飘出来,大家也没人吃过熊肉,只觉得很香,屋里聊天的女人闻到味道,也出来帮忙洗碗盛饭了。
一直到下午三点,吃过饭没什么事,坐了一会也该回去了,苏老娘本想在这多住几天,但是家里的事比较多,加上苏老汉行动不便,只好随车回家了。
临走时三姨夫又拉着苏阳的胳膊到一边抽了根烟,嘱咐他做报告的事别忘了,这对于大军来说,是一个在领导面前露脸的好机会。
回到家里,苏阳就听说大壮发烧了,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过去看他的时候,还说是被脏东西附身了。
苏阳从和田带了一些急用药,给大壮吃了片安乃近,没过多久就出了一身汗,身上也轻松多了。
“壮子,你他妈就是挖坑的时候光膀子,晾着汗了,发发汗就没事了。”
“没事就行,我还以为要见我太奶了。”
傍黑的时候,大壮就已经生龙活虎了,还跟顺子过来喊苏阳去打麻将,可实在是没啥兴趣,几个人合计一下,去了村后林子打咕咕了。
转悠了一圈,林子里也没什么收获,只打了两只,可能是过年的时候村里家家放炮,动静太大,把鸟都给惊走了。
到了凌晨十二点,大家才悠悠散去,回到家里看了会小说话本便睡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苏阳吃过饭便来到了村长家里,把怀里的一条雪莲放到桌子上,把种地的事说了一遍,想让大队给做个公证,以后这地就租给村里种苹果树,后面每年的租金都交给老爷子。
村长是外姓人,姓刘,原本这事先由本族的大家长处理,实在不行再由村长出面,各家各户也都给个面子。
可苏阳的情况,他也清楚,再上这出手阔绰,另外苏阳把租金降了一成,村长自然乐得其成,反正也就做个见证,这事就应下了。
这一年下来,租金也有五六百块的收入,足够老爷子看病吃药了。
随后苏阳便带着村长来到了苏明生家里,直接拎着铁锨堵门。
苏明生正拎着提包准备走亲戚,还以为这小子只是吓唬吓唬,谁曾想叫来了村长。
“你这混小子,大过年的你想干嘛?”
“要账!五千一份不能少,今天要是不给,咱就让公家来处理,侵占他人财物可是要进局子的!”
苏阳扬了扬手机,苏明生嘴上硬,心里也在打鼓,农家人最怕经公,打心底里害怕。
“明生啊,要我说还是把钱给人家吧,你家种了这么多年的地,收成也不少了,给个租金也是应该的。”
刘村长抽着烟,中间搭了句话。
“是啊,再说了,人家阳子也不是自己要,给你们老的看病吃药零花,你这也没给外人啊。”
看热闹的人一大早也被惊了过来,跟着说和道。
苏明生站在门口也是骑虎难下了,这要是不给钱,就他妈是不孝!到时候在村里都被人戳脊梁骨。
关键是苏亮还没有成家,这以后相亲都不好听啊!
“这龟孙子,啥时候长这么多心眼!”
话是如此,但是那钱也都花了,家里满打满算也就五千,犹豫了半天,叹了口气,回到屋里把钱数了数交给了村长。
“给你这个龟孙!”苏明生剜了一眼苏阳,想刀一个人的心是藏不住的。
苏阳拿过钱,数了数正好,“谢谢村长,我现在就把钱给老爷子,就先回去了。”
苏阳回到老院,老爷子正在端碗吃饭,苏阳把厚厚一扎钱放到了桌子上:“爷爷,这是俺家这几年的地钱,我给大伯要回来了,这钱你留着慢慢花。”
儿孙事,老爷子也是有心无力。
推辞了几遍,拗不过苏阳,便收起来放到枕头底下了。
本来以为苏明生是个硬茬子,结果没报警就解决了,看来做人不能太弱势,尤其是在农村,你越弱,别人越欺负你。
虽然没麻烦到大军,但是答应人家的事还是要做,作报告这种事就是一个场面活,把话说好听就行。
苏阳拿起纸笔,把和田的生活简单写了一下,听大军的意思要带美颜滤镜,好听的话领导才爱听,老百姓才能信。
不过这种诓骗事苏阳干不来,做人就是要实事就是。和田的生活好处也有,坏处也不少,大家心里有了判断才能选择。
又过两天,大家便又闲了下来。
今年打春也早,荒地里已经有人在耙地了,把去年荒地里的杂草搂一块,再把地打上垄,种春玉米。
家里的地包给村里,等清明的时候就能种上苹果树,下一年就能结果了。
苏阳打响车子,准备去一趟莱芜玉器厂,把料子给交了,顺便再去一趟乡里打听打听情况,上次嘱咐大军的事,或许有了着落。
车子来到顺子家里,在门口摁了两下喇叭,顺子丢下碗筷就上了车。
“阳子,咱交完货,下午要不要再去挖一会?”顺子一脸兴奋,现在做梦都是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