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仰天拉住江呈至,不要让他冲动。

我站在江呈至身前,看着江树和那些看起来老实的工人们,只觉得遍体生寒。

且不说,当初养父江流是怎么卖血去把钱给他们还上的,江呈至父亲却是因为他们才死的。

没有当年那件事情,江呈至不至于年纪轻轻就失去父亲。

春娟婶更不可能眼睛哭到半瞎。

他们以为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恶行,便肆无忌惮地对着兄弟的儿子肆意压榨。

人性的恶,似乎永远没有下限。

江树见到我的第一眼,下意识里有一丝的惊慌,但很快他就平复。

“哟,这不是江亦吗?哪阵风把你给吹荷花镇来了。”

他起身,在玻璃杯里倒了满杯的酒走到我面前:“大伯还想去找你呢,毕竟我侄子现在混得这么好。作为亲戚,是应该要好好去恭喜一下是不是?”

我掂量着手中的棒球棍,轻轻一抬,便将他手中的酒杯直接掂到了江树的脸上。

黄色的液体整个浇盖在江树的脸上,水珠在他褶皱的脸皮里打滑。

玻璃酒杯在空中打个转,重重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