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乏术?”莫长歌猛然皱起眉头,他朝刘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在诊一次脉,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县令偷偷擦了擦脸上的薄汗,心里有些着急,这老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恐怕这事不能善了了。
寻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刘孜在宫中做御医多年,自问精通其道,只观老妇面色,他的心已然沉了几分,不过是抱着一丝希望,探上脉搏。
“如何?可还有救?”莫长歌问道,他不笑时的样子,颇有几分浑然天成的凌厉气势。
白祁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掌心布满一层冷汗,目不转睛盯着刘孜,仿佛在等待判决的犯人。
“已无脉象。”刘孜沉默了许久后,才艰难地吐出四个字。
这消息被耳尖的百姓听到,人群一片死寂,可随即,也不知是谁先出声:“人死了?被白家的人给活活逼死了?”
此言一出,不少百姓纷纷以一种谴责的目光看向白祁耀,好似他是害死这可怜老妪的罪人。
白祁耀耳边嗡地一声,脑子一片空白,杵着拐杖的手黯然攥紧,身子骨竟有些踉跄。
“不会的……”他不敢相信,这人刚才还活着,怎么会断气?
“真可怜,儿子没了,连命也丢了,要是白家这口子愿意饶过老李,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有百姓黯然叹息,话里话外皆透着白祁耀是罪魁祸首的意思。
不止是他,在场每一名百姓心中,都是这般想的。
他断了腿,可老李家却是家破人亡,人对弱势的一方,会下意识地产生同情与怜悯,尤其是亲眼目睹城门口那场闹剧后,心中的天平理所当然会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