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听大哥说那番话的时候,我心里很有些感触,还真想过要留他们下来,”有些话他不好冲女儿说,却愿意说给枕边人听,“只是,大哥他是什么脾气,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吗?他没从心里瞧得起我这个弟弟过,现在想来也是一样的。”
“那你……”王氏又惊又喜,相公终于认清了婆家人的品性,她如何能不高兴?
“我能怎么着?那是我的亲兄弟啊。”白祁耀也很为难,他做不到绝情地将兄弟拒之门外,可让他不计前嫌,他同样办不到。
寒透的心,哪儿能说暖就暖?他心里始终有个疙瘩在。
“这王安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干嘛把我们住的地方告诉他们?不是存心给咱们惹麻烦吗?”王氏抱怨道,还以为是娘家人说漏了嘴。
“你啊,也别埋怨小舅子,大哥想知道咱们住在哪儿,总有法子,怪不着他。”白祁耀倒是看得开,安慰着王氏,“产婆可是说了的,要你静心阳台,别胡思乱想,这些事儿我会处理好,但愿真像大哥说的那样,他们只是来找份工。”
“希望吧。”这话就连王氏也不信。
一夜无梦,隔天清早,住在悦来客栈天字号房的白祁光兄弟俩,竟诡异地失去了踪影,只留下封书信,还是小二收拾房间时发现的,信封上写着白祁耀亲启的字儿,他打听后,忙把信送往黄玉斋。
“我与阿祖再三思量后,决定离京回镇上,老三你好好过你的日子,莫要挂念家中,年关没要事儿,望回家看看爹娘,白祁光字。”刘孜读着信上的内容,越念越吃惊。
这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大哥走了?”白祁耀满脸惊诧,难道真是他误会了大哥和阿祖吗?他们果真只是来探望他的?
白祁耀心里泛起些许自责与愧疚。